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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客厅,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发呆,手边放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烟灰缸,里面歪歪扭扭堆着五六个烟蒂,好像等了很久的样子。
听见我的声音,傅之珩转头看过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眶也很红,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酒。他没有说话,目光追随着我,呆呆地看着我脱下外套挂好,去吧台倒了两杯水,端回客厅放在他面前一杯。
他怔了一下,低下头说:“对不起……”
客厅没有开灯,昏暗的月光洒进来,让傅之珩的眉眼看起来格外深邃。“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抽烟……”
我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烟灰缸,没说什么。
“我今天……原本不准备回来的,”也许是因为喝醉了,傅之珩语速很慢,“我也不知道我赌什么气,我明明最没资格生气……”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很久,说:“可能因为我发现,我对你来说不是唯一的选择,从来不是……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和我这个人没有关系,只和我是傅之珩有关系……对吗?”
“我以为,这是我们的共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放下水杯平静地说,“如果我不是时鹭,和你结婚的也不会是我。”
说到底不过是两个身份的合盟罢了,我不认为关于这一点有什么纠结的必要。
傅之珩看着我,眼眶更红了,“那我呢,我对你来说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吗?”
“之珩……”我叹了口气,“你喝多了。”
一个喝醉的人总是会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就算现在我对他解释,我们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二十多年,不仅仅是因为婚约,恐怕他也会继续钻牛角尖。
见我像是要走,傅之珩拉住我,问:“你去哪?”
“帮你泡杯蜂蜜水。”
“不要。”他手上一用力,直接把我拽倒在地毯上,抱住我说:“我刚才看见他抱你……”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在楼上,看见沈南屿抱你。”傅之珩说,“这么晚,你们去约会了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委屈,又有点难过,还有点不理解和不甘心,“他有哪里好……为什么他可以……”
“有哪里好……”我无意识地喃喃重复了这个问题,想了想说,“哪里都很好。”
傅之珩又不说话了,过了很久,问:“那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会。”我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婚约一直都在。”
或许是被这句话安慰,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抱了我很久,喃喃自语说:“可是他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
“你不可以。”我轻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喜欢小动物,但是因为你过敏,我们从来没有养过。今天南屿带我去看了他养的小兔子,这么简单的事,你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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