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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酥原本还想卖个小关子,谁想宋桑池干脆利落地自揭其短。
宋桑池说这话的时候难得地移开了视线,脸上神情似有几分窘迫,倒是让陶酥觉得很是有趣——她今天总算是发现了,人无完人,原来简历那么优秀的宋桑池也有这么一块短板。
只是鲜少有人发现罢了。
刚巧,她发现了。
就像树洞里的秘密也那么巧被她发现了一样,有些事情冥冥中早已有了定数。
陶酥装模作样,她稍稍歪住脑袋,偏偏又故意往旁边走了一步迎上对方刻意躲避的眼神,两人的视线再一次交汇。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宋桑池的眼睛仿佛沾染上了特别的魔力,像个小小的漩涡,一不留神就要将人深深卷入其中。
陶酥脑海里莫名地响起“危险”警报声。
她收敛住心神,状似不经意将视线错开:“那你知道自己唱歌跑调……怎么还唱那么大声?”
陶酥对声音信息极为敏-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或许是上天赋予的特殊能力,又或者只是一个不值一提小小的长处,只要她愿意的话在集中精力的情况下可以在许多不同的声音来源里分出自己想听的那一个。
方才合唱的时候宋桑池的声音不算小,并且有跑调,和大家的调子完美错开。
陶酥却是听得清楚。
然而得到的却是宋桑池一句非常无辜的回答,一双漂亮的眼此时变得清澈透明:“我不知道啊,但是大家都说我唱歌跑调。”
她还轻巧地笑了笑,然后朝陶酥抬手伸了过去,手指越过两人之间不长的间隔距离,直直朝着陶酥的面上奔来。
不明所以的陶酥下意识要偏头躲开。
这时候,宋桑池又开口了:“老师,你的头发上好像沾到粉笔灰了。”
陶酥偏头躲开的动作因为这句迟来的话僵住,没有再继续。
“是吗?”她的喉咙里,挤出两个机械性的字眼。
陶酥眼看着宋桑池一双素手越过自己的脸庞,落在了耳后的秀发上,很快,她就感觉到耳后的发丝被轻轻拂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粉笔灰。
又是“老师”这两个字。
陶酥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中模拟过宋桑池亲口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用怎样的语调了,可是亲耳听到和想象出来的终究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陶酥总觉着这声“老师”里带着几分软糯,似乎在刻意软化听到这个称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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