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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祈绵坐在椅子上休息,沈檐修就站在他旁边接电话,他倒是也不避着陆祈绵。
司机去给陆祈绵拿药了,医院走廊里的人不算很多,此时就他俩待在一起。
沈檐修电话结束后,才对着陆祈绵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住哪儿?”
陆祈绵抬头看他,含糊不清道:“住的酒店。”
沈檐修拧着眉,“我是问你地址。”
陆祈绵不答反道:“沈檐修,刚才在车上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跟我说。”
“陆祈绵,耍什么心眼?我现在在问你住哪儿?!”
陆祈绵又不吭声了,垂着脑袋,一副不愿交流的姿态。
沈檐修有一瞬间想直接抛下他走人,但陆祈绵脚上还缠着绷带,身上也脏兮兮的。
他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尽管穿着长袖长裤,但依旧能看出来瘦了非常多,疲惫的模样,一眼便能看出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好。
沈檐修腿上仿佛灌了铅,僵持了大概一分多钟,才开口缓缓吐出两个字。
“没有。”
陆祈绵本来蔫头蔫脑,听完这句话像遇光的向日葵,抬着头惊道:“真的吗?!”
“你想做什么?”沈檐修眉头皱成川字,看得出来对陆祈绵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他话音刚落,陆祈绵下一瞬就伸手向他扒拉,“沈檐修,我酒店要住不起了。”
半真半假的一句话,沈檐修听后讽刺道:“陆祈绵,出国那么多年,就混成这个样子?”
陆祈绵点点头,“对的,太难混了,所以我回来了。”
过去六年了,陆祈绵长相没什么变化,看上去就像还没毕业的学生,一身书卷气,很乖,说话也依旧很软。
但沈檐修清楚,他做的事,比任何人都要决绝冷漠。
断崖式分手,不听任何一句挽留,也没有任何一句解释,一走就是六年。
是他先接近的沈檐修,等沈檐修肯放下一切防备,真心接纳他以后,陆祈绵又抛下他。
平心而论,这六年里,沈檐修挺恨他的。
知晓陆祈绵在国内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后,沈檐修轻蔑一笑,故意羞辱他,“我那倒是宽敞,只缺个暖床的玩物。”
他故意说出刻薄而难听的话,就如几年前,想劝退靠近自己的陆祈绵。
陆祈绵的反应还是同当初一样,听后没被吓跑。
他脸颊染上了一点红晕,终于看着没那么苍白。
陆祈绵想,如果人生最后的光阴是跟沈檐修度过的,那死后自己一定能上天堂!
陆祈绵连连点头,仿佛怕沈檐修说话不算话,他甚至急切伸手去抓对方的衣服,眼睛放光,举手自荐:“我可以!”
“沈檐修,我会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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