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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初当即派了几个斥候前去查探,赤尾村内果然藏有一个巨大的粮仓。
次日入夜后,近百个马家军趁着天黑,沿着泸水河边潜入赤尾村,故意制造响动引开萼州守卫。
几个人背着油桶、绳索、匕首等物,趁乱跃上粮仓顶部,拆掉天窗跳入仓内,燃了火折子,分头拔出匕首刺向粮袋,米粒瞬间如泉水般涌出。
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拔去油桶盖子,将油全部泼在粮仓内,拽着绳索爬上屋顶,火折子向粮袋上一抛,转身从天窗逃走。
整个粮仓瞬间被火龙吞噬,通红的火光照亮了整座赤尾村,呼救声不绝于耳。
守军们不知这是离善朴设下的局,纷纷扛起灭火桶去灭火,有的狂奔至泸水河边,搬起河岸上的石块砸破薄冰来取水。
赤尾村内沸反盈天,乱作一团。
唐棣用过晚膳便叫唐武陪她一起来到西山,坐在巨石上向西张望着。
山边的红云渐渐散去,天空变成了深灰色,视线内一片模糊不清,只有萼州城的点点灯火依稀可见。
唐武半趴在巨石上,捡了根枯树枝,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巨石上仅剩的残雪,细长的眼睛向下垂着。
“看了一个多时辰了还看不够,天都黑了,能看出花来不成?”
唐棣不理他,只顾向西望着。
陡然间,泸水河边泛起光亮,火越烧越旺,冲天的火光在一片黑暗中极为耀眼。
唐武噌地坐起身,被大火惊得伸长了脖子,见唐棣望着火海竟然扬着脸笑出了声,懵了半晌才道:“你相好的后院起火了你还笑?”
“要你管!”唐棣洋洋自得地瞥着他,“早点回家睡觉去,明早陪我下山。”
从栖山庄北面的正房里,炉火烧得正旺。
这几日天气骤然转暖,但杨君兰怕冷,房内的炭火丝毫少不得。
唐玉山只穿了一件绣满兰花的黑色单薄里衣,仍热的一头大汗,歪在榻上剥着南瓜子。
粒大饱满的放进琉璃盏,干瘪的直接扔进嘴里。
他手法娴熟,没多久琉璃盏里就装了大半下,陪笑着送到杨君兰手边,“夫人别看了,歇一会儿吧。”
杨君兰放下账本,接过琉璃盏,用小匙盛了,细细品着南瓜子。
唐玉山往旁边挪了挪,把领口扯开了些,露出厚实如铜铸一般的胸膛,抓起榻上的蒲扇扇的呼呼作响。
占五急匆匆地赶来道:“庄主,赤尾村起火了,看那火势,整个村子都保不住了,小的听说那里是萼州的粮仓,怕是被马本初的人偷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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