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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北说:“名字。”
宋茉说:“宋茉。”
杨嘉北抬头,捏着笔,盯着宋茉:“我怎么记得你叫宋茉莉?”
——宋茉莉。
已经很久无人这样称呼她。
宋茉莉微怔。
她看着杨嘉北穿着严实的警察制服,看着他干净的纽扣,一丝不苟的衬衫。
恍然间,她好似又回到高考后的那个闷热暑假,密闭空间沉闷压抑,她大口呼吸。杨嘉北压抑又狂热地咬着她的唇,一边压着声音哄着小茉莉别哭小茉莉乖乖,一边又要撑爆般继续。
宋茉说:“没有,就是宋茉。”
她将数据线插到手机上,试了两次才成功,举着插头四下寻找电源插座,刚扫了两眼,就听人敲敲桌子。
她转身,看着杨嘉北。
杨嘉北已经站起来,屈起手指,手指关节压在桌子上,他还是面无表情,指指桌上的插座:“你可以来这里充。”
宋茉说:“麻烦你了。”
杨嘉北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问:“行李怎么丢的?”
宋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不是什么大事,杨嘉北听完,给出租车公司那边打了个电话,不到半小时,就找到行李下落。出租车司机将行李放在另一个区的警察局,随时可以去取。宋茉眼看着手机电艰难地蠕动到绿色区域,她不能在这里久留,客气地道谢,往外走。
杨嘉北正和同事交接班,没看她。
宋茉揣着电量可怜的手机,裹紧羊绒大衣,刚走出警察局,又是一阵滚刀子的冷风,她打了个喷嚏,下一刻,男人的羽绒服就将她兜头罩住。
并不难闻,没有任何烟酒味道,干干净净的皂香。
杨嘉北说:“我有车,送你过去。”
宋茉还在客气:“麻烦你了。”
杨嘉北不说话,闷头走出好几步,才开口。
“照顾你十几年了,不差这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
突然开坑。
免费小短篇,冬天的东北爱情~
第2章绥化(一)
说是十几年,一点儿也没差。
宋茉原名宋茉莉,从小在工厂里的家属楼里长大。工厂是变压器厂,她父亲是浸漆组的,母亲在销售科的,年轻时候是厂花,单位红旗手,人靓歌喉甜。在宋茉莉的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母亲开着电视,穿着时髦的健身裤,跟着电视上的音乐跳健美操,而宋茉则在一旁默默地、一笔一画地写老师留下的作业。
杨嘉北父母也是厂里的人,就住在宋茉家楼下。宋茉莉的妈妈跳健美操时将地板跺出咚咚咚的声响,搁以前,邻居早就上来投诉八百回了,但杨嘉北家始终没人上来,而是宽和地包容着邻居的这一切。
这种宽容和胸襟不仅仅体现在这里,98年的时候,厂子效益不好,开始大批量裁员。那时候都流行工厂转型,一部分工人被裁,下岗,另一部分则是拿了买断工龄的钱,再重新竞聘,成为合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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