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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在都城并不算是什么秘密,只要家里有年岁稍长的人都有所耳闻,只是近两年王爷势大,都城里没什么人再讨论了……”萧络侧过视线,“这就是你要求证的?”
李缄摇了摇头,视线微偏落在萧络左脸颊上,缓缓道:“按照本朝律法,凡处流罪者,皆要黥刺,被发卖的家仆倒是不用的。”
萧络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摸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也有些怅然,最后都化作了一声轻笑。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质疑这件事了,要不是这黥痕还在连我也要忘了……”他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当年府里抄家,王爷仓皇去护送乳母和钰妹从花园的狗洞出逃,我趁着这个间隙穿了他的衣服顶了他的身份。”
李缄抿了抿唇,看着萧络的脸没说话。
明明和他猜想的差不多,此刻听萧络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却觉得心口微涨,是形容不上来的难受。
“我那时候年纪小,做事只凭着本能,只想着只要能保下王爷的命,全然没想过后果。但不管是当日被黥刺还是日后在西南因瘴气而生病都不曾后悔过……”萧络思绪有些飘散,“看起来是我替王爷担了罪,但他在都城的那几年,也不好过。”
父母双亡,唯一的妹妹不知在何处颠沛流离,只能忍辱负重认宦官为父,在宫里看着导致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却只能咬着牙将满心的仇恨咽下,日复一日,直至终有一日能将所有的屈辱推翻。
大抵是酒意上头,萧络难得有些感叹,“若当日留在都城的是我,怕是没办法坚持下去的,别说王府的冤屈,大概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全,所以到了今日,知了结果,就更不后悔了。”
李缄沉默了一会,忍不住道:“但王爷会后悔。”
那时他们年岁都还不算大,也未必就明白心底的情愫,可重聚后的每一日,那道碍眼的黥痕都在提醒着过往的岁月里,心爱之人因着自己所受的苦楚。
“王爷不会……”萧络笑着反驳,“因为如果他是我,他也会这么选。”
李缄微怔,随即释然。
过往他或许是不明白的,现在大抵是跟云稚待得久了。
在某些方面萧铎和云稚是一类的人,过往的苦楚自然要面对,却也没必要拘泥其中,因为更重要的,永远都是当下。
看着萧络再一次添满杯中的酒,李缄想了想,伸手将酒壶拿了过来,在萧络的注视下添满自己的酒盏。
萧络轻轻挑眉:“晨起还有点咳嗽,我正打算明日大典过后请御医给你瞧瞧,还喝起酒了?”
“这一阵来回奔波,是有点风寒,但我身体比以前好了不少,不碍事。难得除夕夜,你我也算阖家团圆,总得让我陪你喝杯酒吧?”
李缄说着话端起酒盏,看着萧络的眼睛里好像多了点平日里没有的光,“小叔叔……”
萧络的眼睛随着那三个字慢慢睁大,最后又弯了弯,化成了一声带着感叹的轻笑:“连这也知道了?”
“当年解往都城的居拔人有国主、亲族及许多重臣的亲眷,其中除了国主极其妻妾被幽禁,成年男丁被放逐,剩下的妇孺或被收入宫中,或被赐给了朝中的重臣做奴仆,淮安王府作为仅有的异性王,自是也有赏赐的……”
李缄浅浅喝了口酒,皱着眉头咽下,温热辛辣的液体沿着喉管一直落到腹中,身上慢慢蒸腾起热意,“我在宫中查了查当年的记录,赐给淮安王府的除了几个居拔王室的女眷,还有居拔上将军乌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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