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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终于寻到机会,去见凌云彻。
穿花拂柳,绕过几重朱栏。待那熟悉的殿宇轮廓自重重宫墙后显露时,脚步不由得缓了下来。
依旧是那一片红墙碧瓦,琉璃瓦顶在盛夏晴空下浮光跃金,檐角蹲兽默然,飞檐斗拱依旧勾勒着皇家的庄严气象。然此番重临,魏嬿婉心头却再无半分初见时的雀跃与暖意。
犹记初听娴妃娘娘温良贤淑、待下宽和的名声,她心中是如何的景仰与期盼。那时节,遥遥望着这处宫苑,只觉那红墙是祥云瑞霭,碧瓦是温润美玉,连那紧闭的宫门都仿佛透着仁善的光,引人心向往之。
她曾无数次幻想,若能在此处当差,得遇明主,便是天大的福分。
岂料世事翻覆,人心难测。经了启祥宫那番炼狱般的磋磨,看尽了金玉妍笑靥下的蛇蝎心肠,更亲身体会了这深宫之中,所谓‘宽和’不过是层薄纱,底下盖着的,是森森白骨与噬人巨口。
此时此景,落在眼中,已全然变了颜色。
朱红的宫墙,不再是祥瑞,倒像是干涸的血痕,冰冷地蜿蜒着,圈禁着无数不见天日的魂灵。
碧绿的琉璃瓦,也不再温润,只如深潭寒潭凝结的鳞片,幽幽地反射着冷漠的天光。
殿宇高耸,飞檐如钩,沉默地俯视着脚下蝼蚁般的众生,那份庄严,是令人窒息的威压。
她一步步走近,脚下光洁的青砖路,竟似踩在万年玄冰之上,寒意刺骨。这深宫,终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净土?
正踌躇间,却见那熟悉的身影自偏殿月洞门内转出,正是凌云彻。
他一身整洁的靛蓝侍卫服色,腰间佩刀,步履匆匆,显是刚交卸了差事。一抬眼瞧见阶下立着的魏嬿婉,先是一怔,随即眼中迸出真切的光彩,脚下步子立时快了几分,三两步便跨下台阶,来至她面前。
“嬿婉!方才远远瞧着像你,竟真是你!自上次匆匆一面,算来有大半年未能相见了!你…你在启祥宫一切可好?嘉妃娘娘她…”
魏嬿婉见他如此情状,心头那点因宫苑森严而起的寒意稍稍化开一线。她唇边漾开一抹温婉得体的笑意,纤手自袖中取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小包,递了过去:“云彻哥哥挂心了。我还好。这点松瓤鹅油卷,是今儿小厨房新做的,想着云彻哥哥当值辛苦,带给你甜甜嘴儿。”
凌云彻忙不迭接过那尚带余温的点心包,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说不尽的情谊。他脸上露出欣慰又夹杂着愧疚的神色,低声道:“难为你还记挂着我。其实…上次见你后,我心里一直难安,曾斗胆去求过娴妃娘娘。”
魏嬿婉闻言,心头猛地一跳。她抬起眼睫,眸底深处有什么东西瞬间亮起,屏息凝神,等着下文。
“惢心出来后与我说,启祥宫那位,手段是厉害了些,性子也骄纵,可只要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左不过挨些打骂,立立规矩罢了,断不至于真要了性命。娘娘若贸然插手别宫宫务,非但于理不合,更会落人口实,徒生事端,于你非善策。此事,还需静待时机。”
一番话,如同兜头一盆冰水,将魏嬿婉方才因凌云彻关切而升起的那点暖意,浇得透心凉。她唇边那抹笑意依旧维持着,甚至弧度都未曾改变分毫,只是那笑意之下,一颗心却如同浸入了腊月的寒潭,一点点、无声无息地沉下去,冷下去,冻得麻木。
“哦?那云彻哥哥你呢?听了娘娘这番‘金玉良言’,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凌云彻不疑有他,只当她是询问后续,眉头微蹙,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诚恳道:“娴妃娘娘素来明理,她既这般说,自有她的道理。咱们做奴才的,哪个不是从主子手板底下熬出来的?挨打受骂,本是寻常。”
“况且,贸然求别宫主子插手,确乎是给娘娘添了大麻烦,叫她为难。如今见你虽清减了些,但人还好端端站在这里,想是娘娘所料不差,启祥宫虽严苛,到底留有余地。我这心,总算是能放下大半了。”他说着,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仿佛一块大石落地。
魏嬿婉静静地听着,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云彻哥哥说得是。娴妃娘娘金尊玉贵,她的话,自然是‘道理’,是‘明理’。”
“在这深宫之中,主子便是天。我魏嬿婉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在娴妃娘娘眼里,原就轻如鸿毛,举无轻重。她若肯动一动慈悲心,出手相救,那是她‘为人’的恩典,是奴才几世修来的‘情分’。”
“她若袖手旁观,冷眼瞧着奴才在泥潭里挣扎,那也是她身为‘主子’的‘本分’,无可指摘。这本就是天家的规矩,奴才的命数。”
她的目光牢牢锁住凌云彻,锐利得几乎要刺穿他脸上那份释然:
“可是云彻哥哥——娴妃娘娘可以这样想,这样觉得,因为她是主子!她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但你凌云彻,你不能也觉得这是‘道理’!不能也觉得我‘还好端端’、‘挨打受骂本是寻常’就万事大吉了!更不能觉得,你曾为我求过情,因主子一句‘为难’便就此心安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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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不是主子!你和我一样,都是这深宫里的奴才!若连你也这般认了主子的‘本分’,觉得奴才的苦痛煎熬都是‘寻常’,那这深宫才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连最后一点温热念想,都要碾碎成齑粉了!”
“如今我魏嬿婉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启祥宫外的青砖地上,与你说话,既非仰赖娴妃娘娘半分‘恩典’的福泽庇佑,亦非嘉妃娘娘手下留情、发了什么善心!这是我自己,在启祥宫那无休无止的磋磨里,在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中,硬生生从刀尖上滚过来,从冰窟窿里爬出来,挣下的命!”
“是靠我这一双眼睛,看尽了主子眉梢眼角的阴晴变幻;靠我这一颗心,在油锅里煎熬着揣摩那九曲回肠的‘上意’;靠我这一双手,忍着烫、忍着痛,付出比别人多百倍千倍的力气和心机,在夹缝里一点一点抠挖,才为自己挣来了这方寸的喘息之机!”
“这活路,是我魏嬿婉用自己的骨头磨碎了铺出来的!与任何人、任何高高在上的‘主子’的怜悯,都毫无干系!”
凌云彻被她眼中那决绝而陌生的光芒慑住,又听得她这般自剖心迹,字字泣血,心中又是痛又是愧,急急上前一步,想要辩解:“嬿婉!我并非不心疼你,我知你苦,只是这毕竟是启祥宫的宫务,娴妃娘娘她…她也有她的难处。宫规森严,上下尊卑,岂是轻易能越界的?我不是不想救你,是这件事,眼下确实没有万全之法,强为之,只怕反害了你!这真的还不是时候啊!”
“时候?”魏嬿婉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她缓缓摇了摇头,“不必再等什么‘时候’了,云彻哥哥。曾经的我,天真痴愚,自怜此身飘零如浮萍,总幻想着能攀附一枝坚韧的藤蔓,寻一处可遮风避雨的枝桠,以为这便是依靠,这便是救赎。”
“如今我才彻彻底底地悟了,在这深宫炼狱里,无论陷于何等绝境,能仰仗的、能指望的,从来都只有自己这副血肉之躯!什么情分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而从不是雪中送炭的救命稻草。”
“我曾一次次将目光投向宫墙之外,一次次对你寄予厚望……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那时的我,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才像个溺水濒死之人,昏了头,便不得不将全部生机都系在一个男子身上,奢望他能救我于水火。这痴念,于你是负累,于我…是羞辱。”
“过去种种,因我这份痴妄,耽误了你,也作践了我自己。从今往后,你若遇难处,念在昔日情谊,我力所能及之处,自当援手,绝不推辞。然则,你我之间——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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