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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婉的团扇轻轻抵在下巴上,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但随即又轻轻叹了口气。
"妹妹,我家小七还等着妹妹的奖励呢,况且,台下这么多人还看着呢。"
东湖明月猛地抬头,眼中水光潋滟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缓缓转身面对着凤婉:"愿赌服输!来人,取‘碧水剑’来!"
东湖明月看着侍女捧来的碧水剑,剑鞘上流转的青色纹路如同湖面波纹,那是爹爹贴身佩戴了一生的神兵,本是自己央求了爹爹,想借着大比的由头给自己意中人的,如今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拱手让人。
"妹妹果然爽快。"
凤婉的声音像掺了蜜的刀子,"小七,还不谢过东湖小姐。。。"
公羊左的目光黏在小七抚剑的手指上,怎么也挪不开。
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正一寸寸抚过碧水剑的剑鞘,指尖在青纹凹陷处轻轻摩挲,像是在解读某种古老的密码。
小七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公羊左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要是她能这样摸摸我的脸。。。"
公羊左不自觉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面颊,随即被这荒唐念头惊得耳根发烫。
他慌忙放下手,却见小七的指尖在剑鞘末端突然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凤婉的团扇"啪"地一收,遮住了半张脸:"妹妹果然守信。这赌约嘛。。。"她眼波流转,"姐姐眼下倒没什么差遣,不如先记着,来日方长。"
东湖明月藏在袖中的手攥得生疼。
她盯着小七怀中的碧水剑,这本应该是殷哥哥的,可是他为什么会输了这场比赛?为什么他就看不见自己的付出?为什么他会那般决绝?
"东湖小姐?"小七突然抬头,清澈的目光直直看向东湖明月,"多谢!我定会好好爱护它,绝不会让此等明珠蒙尘,一定会让它在我手里继续大放异彩!"
公羊左心头一跳又一跳。
小七主动说话了!他不由自主向前迈了半步,又硬生生刹住——小七这般喜爱这柄剑,在她眼里,我竟连一死物都不如。
他左手拉扯着自己的右手,仿佛是有两个自己在博弈,一个想马上与小七站在一起,分享她的喜悦。
另一个却在暗恼,小七何时能对自己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也能这般看到自己的好!
东湖明月微微怔住。
"小七姑娘,多谢,这碧水剑是我父亲征战一生的利器,也是父亲最珍视之物,以后就拜托小七姑娘了!"
“放心,我会好好带它的!”
“凤姐姐,明日妹妹再请姐姐相谈,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妹妹还得回去向父亲复命,就此别过!”
东湖明月转身离去的刹那,眼前浮现的却是殷鹤鸣那双永远淡漠的眼睛。
将军府里,一个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的白衣男子,正坐在东湖将军对面,俩人之间正在进行一场棋局上的博弈!
东湖明月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那个人,原来,他无论对着谁,眼睛里都有光,独独对自己淡漠。
“爹爹,对不起,女儿将您的佩剑输了!”
东湖明月压不住自己泛滥的眼泪,这时候又不能在退出去,因为父亲看到了自己。
“明月回来了?爹爹已经知道了,既然鹤鸣输了,那就是他与碧水无缘,明月乖,不哭、不哭,哎呦,爹爹又不会怪你。”
“师父,徒儿就不打扰师父了,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看师父!”
“哎!鹤鸣,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陪师父吃顿便饭不是?来来来,坐,师父记得你与明月每次下棋,都是你输,今日明月不开心,让她赢你一次,开开心!”
殷鹤鸣起身行礼的动作顿了一瞬。东湖明月清楚地看到,他垂下的眼睫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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