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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纷乱的一颗心逐渐清晰明了,微醉的酒意也在那瞬间清醒。
此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对阿渊是家人般的感情,即便姜罗告诉过他,他也不觉得有任何特别。
直到邬尤对阿渊出手,他心中担忧至极,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因为觉得与自己关系太近会给他带来危险,在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后,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最重要的,是迟骁托付他,让他劝阿渊娶妻生子时,那瞬间他莫名的心里发疼。所以他出去转了转,结果看见街上的那些恩爱夫妻,一想到阿渊以后会与别人结为道侣,就难以控制的心痛。
他明明喜欢他,却后知后觉,直到亲手将他推开,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当真是讽刺至极。
夜色渐深,晏昀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拿过面前的酒坛,仰头猛灌了口酒。
他两次伤害阿渊,如今,应当就是他的报应吧。
锥心蚀骨的痛再次传来,晏昀漠然的喝着酒,想起过往种种,想起阿渊那情难自控的亲吻,双眼通红的沉声质问,以及决绝离开的背影,终是没忍住,怄出一口血来。
“公子!”左侧的女子瞬间惊醒,她下意识的低唤了声,在看到晏昀嘴角的血色时,慌乱的瞪大了眼睛。
“公子,你你没事吧?”
旁边的两名女子也很快醒了,然她们刚反应过来,便听‘吱呀’一声,伴随着刺骨的寒意,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
“阿渊?”晏昀方才灌了太多酒,这会儿已有些迷迷糊糊,他下意识的呢喃了声,又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的阿渊,怕是已经恨透他了,又怎会来这。
听见他唤自己,迟渊没有回答,只是在看见那抹刺眼的血色时,没忍住心空了下。他眼神示意三名女子离开,片刻后方才关上房门,面无表情的朝晏昀走去。
迟渊本不想来的,洛衣和凌墨告诉他眼前这人进了青楼时,他只觉得可笑,笑着笑着又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疼到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他自诩没做错什么,重逢之后,他将所有的心思都埋藏了起来,从始至终,算得上越矩的,也就之前趁他醉酒时,情难自抑的吻过他的发间。
所以,他想来问问,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迟渊越走越近,熟悉的淡雅雪松清香传来,晏昀醉眼朦胧的抬眸看去,在见到眼前熟悉的白色身影时,意外的怔了怔。
“阿渊?你怎么来了?”
他的话带着醉酒的呢喃,迟渊在他对面停下,深邃眼眸直直的看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言语淡漠道:“受人所托,来带你回去。”
受人所托?原来他不是自己来的。晏昀眸光黯了黯,猜想着是洛衣和凌墨告诉他的,虽然之前他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但有人尾随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阿渊看他的眼神,说话的语气,比天劫大会上再见时更加冷漠疏离。
他知道那些话很伤人,也知道自己三百前年伤过他一次了,然而现在,他仍然再次伤了他。
“阿渊。”晏昀轻声唤着,不出意外的没有听到迟渊的回应。他黯然的垂了垂眸,兀自喝起酒来,直喝到头脑发沉,才眼神迷离的看向迟渊。
“喜欢我,应该让你很难过吧。”他说着自嘲般的笑了笑,漂亮的眸子隐隐泛红:“我天生无情无欲,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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