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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两人竟快赶到江陵。下榻的客栈在长江边上,她得空换了身漂亮衣裳,靠在窗前看风景,萧秣陵在不远处看她。两人都怀里揣着刀,明里暗里演着戏,不说话。
他低头叹息,近来多亏她一路搏命,自己有机会恢复内力与毒性相抗,功力恢复些许,竟也有了求生的念头。
然而她的眼神没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楼下一个吹笛子的书生身上。
“那小子认识你么?”他终于开口问了一句,问出口就后悔。
自从离开汴梁,他就察觉到有人始终亦步亦趋地跟着,时快时慢。但彼时他们疲于奔命,解决了大半仇敌之后,才发现他还是跟着,却从没靠近过他们,只是吹笛。
笛声婉转悠扬,像是吹给心上人听。
她迟疑了一会,才开口:“是我在汴梁的故人。”说完又凄凉一笑:“抱歉,扰了萧公子清梦。我下楼去劝劝他。”
萧秣陵从来没在她脸上看见过那样的表情,她在他面前总是演戏。待她走下楼,他心中愈加发堵,就走到了窗前往下看。
他看见她果真走到那吹笛书生身边,两人相对站了一会,她不知开口说了些什么,他像是勃然大怒,抬手抄起酒桌上地梅瓶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他当即下了楼,看见她蹲在地上捡拾碎瓷片,眼神木木的,手上被碎瓷割开了不少伤口。见他来了,脸上立即浮起惯常的笑:“没事,人已走了。”
他心中的无名火气又窜上来,拿起她的手看了看,牵着她转身就往屋里走。关上门,他不由分说将她放在桌边,找来伤药替她包扎。力气重了点,她眼泪就落下来,哭哭啼啼:
“你弄疼我了。”
他没好气道:“从前重伤不掉泪,这回见他就掉泪?”
她破涕为笑:“他才十七,你二十七,怎么还和小孩子计较。况且,你我是江湖人,他是良家子,日后要科举做官走仕途的,我不能耽误他。”
他系伤布的手停了一下:“你我都是江湖人,你不能耽误他,倒是可以耽误我。”
她红了脸:“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信口胡说罢了。”
她反握住他的手,将男人压在书桌上。他懒得挣扎,目光深沉。窗外春鸟啼鸣,她见他实在好看,忍不住吻了他。
萧秣陵起初是惊诧,反应过来后,立即带着点怒意回吻,两人都以为对方是在为别的事赌气,存了较量的心思,吻得专心致志,有来有往。他手上力气恢复了些许,握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她顿时像触电似地弹开,脸上云蒸霞蔚。
“我不该问,是我错了,我这就走。”
她红着脸跑了出去,留萧秣陵独自在屋里愣怔了半晌,才苦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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