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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向南想到这里,立马站起身,但随即注意到天色已晚,林府未必方便。
刚才那点激动心绪又沉下去,松向南一屁股坐回原位,看着空中悬起的笔,叹口气:“你是怎么……”
又是下笔飞快,这次宋子京只写了个名字:“许岑川。”
许岑川逃出后,第一个撞到的人是宋子京,当时宋子京并不清楚他的来头,但许岑川只一眼,就认定宋子京不寻常。
宋子京从后院出来后立马前去找许逢和松向南,那时两人还在附近排查,宋子京没找到人,只好跟着许府管家先将百姓情绪彻底安抚下来,随即守在后院门口。
许岑川靠近他时没用灵力,伪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宋子京对他有所防备,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两人当即打起,纠缠在一起。
眼看不分高下,许岑川喘着粗气,笑得得意:“打不过你,我还打不过院里那位?他此刻正是关键时候吧?”
宋子京手里折扇紧握,如同一柄短刃,朝着许岑川的脖颈落下,隐隐有杀生之势。
谁知关键时刻,许岑川突然看向后院方向,眼里迸发出极度兴奋的光芒,话也从嘴边滚出:“掌烛人死了……”
折扇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刺向许岑川的耳鬓,血珠瞬间冒出,但宋子京全然不在乎,当即转头去看。
仅仅一秒,长剑刺穿胸膛。
许岑川不解气,非要将他双眼全部剜去,他被刚见面那一眼吓到,决心报复在这里。
谁叫他们都是天之骄子。
松向南听完半晌没作声,最后只得垂着头问:“那你的眼睛还能用吗?”
“可以,这是我的使命。”
嘴唇翕张半晌,松向南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嗫嚅着:“待到明天,我带你去林府,等你魂魄显形,我们再商量对策。”
这一晚上松向南都辗转反侧,总是觉得心里闷闷的疼,他经常这样睡不好,往往是半夜起来一个人转转,回来再逼着自己上榻睡觉。
这次不同,松向南从床上翻起身,猛地想起宋子京应该也会在,试探性在黑暗中唤了句:“宋子京?”
榻旁的床幔晃了晃。
松向南松口气,站起身拉开窗,猛地吸了两口,这才把堵在胸口的烦躁疏通下去些。
盯着窗外,他看不清屋外景色,只能窥见天上星光,不知站了多久,松向南这才回头,拉开门,坐在檐廊上盯着院落。
有风拂过,松向南知道宋子京就坐在他身旁,自顾自说起来:“还好他走的时候你没看见,要不然你哭的比我还惨。”
这里没有纸笔,宋子京的魂魄就那样安安静静听他讲。
“许逢和林听淮的事,我很久没过问,光是秦砚就能让我焦头烂额,现在想想,几个月之前的事就好像一场梦境,我实在没办法再面对你们。”
“明明说好做一辈子兄弟,偏偏我安然无恙到最后,你说我是该感谢自己命好,还是责怪自己天资平平?”
松向南笑了,笑着笑着停下来,抹掉眼角的湿润,站起身回了房。
宋子京看着熟悉的院子,他现在说不出话,只能依靠外界媒介。
原来做魂魄的感觉这样难受,整个人就好似被封在玻璃罐子里,失去了感官。
刚才听松向南说那些,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其实他早就出现了,自从秦砚醒后,他的魂魄就离了体,一直跟到这里。
承烛府的一切于他而言都太熟悉。
曾经几人在这里洒扫,练习术式,还记得初次结下梁子,就在这个庭院,他玩闹,往饺子里包了块姜。
故地重游,人却不是那时的人了。
宋子京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偏偏瞧秦砚最特别,想了很久,可能是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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