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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润强调道:“我要玩捶丸。”她哼哼道:“我要去挑人组队。”
楚正则眸色一沉:“你还想挑谁?”
他的脑海中,不期然地闪过《相思骨》的情节。
萧娘并不心仪自幼定亲的陆郎,不过是因为婚约,不得不跟他在一起。
如果,如果汤圆儿不是跟他自幼定亲。便是如今日这般,一家有女百家求。或许,也会像萧娘一样,在花间偶遇一个“檀郎”。
楚正则的手倏地收紧,恨不能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他低下头,望见她右肩上露出的一片玉白肌肤,大概是被抱上马时,衣襟不小心松散了些。
他心中无端生恼,低眉敛目,竟是鬼使神差地在她右肩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不轻不重,但气得薛玉润差点儿没从马上弹起来:“你是芝麻吗!?”
“下马,下马,我要下马!”薛玉润刚刚还在想,赵滢和顾如瑛谁打捶丸比较厉害,实在不行,三公主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还能噩梦成真。
楚正则把冷静自持都丢哪儿去了!
“驾!”
大概是自知理亏,她身后的楚正则没有反驳,乖乖地调转马头,重新回到了捶丸赛的场地。
楚正则把薛玉润抱下了马,拢紧了她的衣襟,轻咳一声,低声道:“汤圆儿,我让你咬回来?”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芝麻!”薛玉润重重地“哼”了一声,护着自己的衣襟就大步流星地往人群中走,试图去找赵滢和顾如瑛。
楚正则随手从德忠手上拿过捶丸赛分队的两条朱红的缎带,伸手牵住了薛玉润的手腕。
“我要去找滢滢和顾姐姐,我不要跟你组队。”薛玉润义正辞严地拒绝他。
楚正则慢条斯理地给她系上缎带:“你看看她们的手腕?”
薛玉润扭头,一眼就看到了离人群远远的赵滢和顾如瑛。她们正跟赵渤和薛澄文站在一起。
赵滢一看到她,都不用她说话,立刻举起了系上彩缎的手,还二话没说,硬把顾如瑛的手也举了起来——赵滢实在是对那天马车上她不怕死还被楚正则发现的事,至今仍心有余悸。
可以,很好,都系上了彩缎,还生怕她看不见,把手摇得十分卖力。
“那我问问别的小娘子——”薛玉润气得转过头来。
“汤圆儿,登高宴的捶丸赛,只能由郎君和小娘子成队。”楚正则一听就知道薛玉润完全不知道登高宴上捶丸赛的规则,他轻笑一声,道:“参赛的小娘子先系上缎带,看中了哪个郎君,就给他系上自己同色的缎带。”
楚正则说罢,将剩余的一条缎带放到薛玉润的手上,然后向她伸出了手——这意思昭然若揭。
想得美!
她才不要选他!
薛玉润冷呵一声,“啪”地就把缎带拍回了楚正则的掌心。
只是,她正要大步离开,就见中山郡王世子和长乐县主迎面而来。想来,中山郡王世子和长乐县主也差不多收拾好了心情。毕竟,这登高宴他们总不能半途而退。
薛玉润马上退回到了楚正则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若无其事地跟来人见礼。
中山郡王世子的脸上带上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先跟楚正则行礼,然后歉疚地朝薛玉润一拱手:“原来是薛姑娘。在下眼拙,方才唐突薛姑娘了。”
“我们隐名而来,堂兄不必多礼,如此方可尽兴。”楚正则的脸上挂起温文尔雅的笑容,替薛玉润答道。
皇上给他脸面,称他一声“堂兄”,他可不敢托大。中山郡王世子恭敬地道:“郎君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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