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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秋低着头,倒退着离开了邀月小筑。
她退出门,便遇上了携手而来的三公主和许涟漪。
三公主急切地道:“母后现在方便见我们吗?”
福秋恭敬地道:“太后总是方便见您的。”
三公主不明其意,只松了口气。许涟漪闻言,却脚步一顿,深看了福秋一眼。
这个“您”字,可没有包括她。
许太后看到三公主和许涟漪携手而来,目光在许涟漪身上停了一会儿,才移转到三公主身上:“你们怎么来了?”
三公主着急地问道:“母后,陛下在乞巧节晚上,当真出宫去私会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娘子吗?”
许太后眉头一皱,先前的戾气又浮上了心头:“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
三公主绞着自己的袖子,道:“外祖父生病了,家里来了人,说、说外祖父有可能是因为陛下趁夜出宫、私会女眷,所以气病的。”
“此事休得再提。”许太后转念就明白了许家的用意,冷笑了一声:“还有,以后你记着。说起许家,就称许家,什么叫‘家里来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姓楚,姓许呢。”
三公主直觉有些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茫然地点了点头。
许涟漪心中大震,勉力忍了下来,只是脸色仍有几分发白。
许太后瞥了许涟漪一眼,见她反应快,却又能忍得下来,心底不由一叹。
这是个好苗子,可惜了。
等皇上亲政,纳谁、不纳谁,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容易定了。
但思量着以后的可能性,许太后对许涟漪恢复了几分和颜悦色:“涟漪,你祖父抱恙,你这次跟你伯母和娘亲一并回去侍疾吧。”
许涟漪恭顺地道:“是,臣女也是这样想的,是故来跟您辞行。”
许太后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她顿了顿,给许涟漪指了条路:“多听听你伯母的教诲,好好给你祖父侍疾。”
许太后说罢,疲惫地朝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行告退。
走出邀月小筑,三公主才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母后没有否认,所以陛下是当真出去夜会女眷了??”
她的眉头紧锁,声音震惊:“这怎么可能呢?”
许涟漪没有说话。
三公主也没有留心,她仍然沉浸在震惊当中,直到在荷风院落轿,她看到薛玉润,才回过神来:“薛玉润!你知不知道——”
薛玉润是来送许涟漪的。
三公主恼她的时候不少,但一上来就急得直呼她的全名,还是挺罕见的。
“知道什么?”薛玉润见三公主魂不守舍,等着三公主说完后半句话。
谁知三公主一撇头,泄气一般地道:“算了,没事。”
薛玉润二丈摸不着头脑,只能循循善诱:“有人欺负你了?还是有人骗你了?”
“没有,没有!跟我有什么关系?”三公主生气地扭过头来:“薛玉润,你什么时候头疼不好,为什么非得在乞巧节晚上头疼?叫什么阿猫阿狗都窜出来了。”
薛玉润一听,就知道三公主说的是楚正则“夜会佳人”的事儿。她轻咳了一声,道:“这也不由我挑时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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