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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天的夜晚能见度很差,即便是八车道的主路也动不动就堵,等林壑终于赶到包厢都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宋清尧已经躺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他酒量原不会这么差,说到底还是这两天太累,等着等着就趴在桌上睡过去了。纪乾看破没说破,把他扶到榻上躺着,让服务员拿毯子给他盖,自己则坐在对面喝茶看工作平板。
林壑进门时与纪乾对视了一眼,大步走到宋清尧面前蹲下,刚想叫人就听纪乾不咸不淡地提醒:“别吵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抬起的手轻轻放在了宋清尧的肩膀上,林壑看着他熟睡的面容,揭开毯子想抱起他离开,又被纪乾打断:“别急着走,先过来聊聊。”
回头瞥了眼悠闲地靠在中式沙发椅上的纪乾,林壑重新给宋清尧盖好毯子。
桌上的饭菜还没收拾,林壑打量了他们吃的东西,八道菜里有四道是宋清尧喜欢的。
眉头几不可闻地动了动,林壑走到纪乾旁边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下,接住纪乾抛过来的烟。
看清包装上印的品牌,林壑丢回给纪乾:“太淡了,抽不来。”
递了个眼神到对面正睡着的人身上,纪乾说:“他平时很少抽烟,我只要和他出来都会选淡的烟,就算在室内环境也不觉得熏。”
林壑也去看宋清尧,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轻,不过宋清尧睡很沉,完全没有反应。
“你这算提醒我?”林壑转回来,语气里多了一丝火药味。
见他如此敏感,纪乾无奈地笑笑:“别对我抱这么大的敌意,我又不跟你抢他。”
弯下腰端起茶几上的白瓷小杯喝了一口,纪乾拿过紫砂壶给林壑也倒了一杯。
春茶的香气随着热气飘散开来,可惜林壑自小在国外长大,对品茗没兴趣,倒是听懂了纪乾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放下紫砂壶,纪乾靠回椅背上:“你现在住在他家里,以后有什么打算?”
刚才在电话中,宋清尧已经跟林壑说过纪乾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林壑就没了顾虑,坦言道:“我会留在厦门,以后他去哪我就去哪。”
纪乾收着下巴,嘴角往上一挑。林壑觉得他这个表情不对,皱着眉问:“笑什么?”
“没什么,”纪乾又勾了勾嘴角,“就是想到了当年的杨霆巍。”
不说杨霆巍林壑还不来气,不过纪乾的话提醒了他,把白瓷小杯里的茶一口喝了,他沉声问道:“你认识杨霆巍也很久了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纪乾的右手搁在翘着二郎腿的大腿上,食指轻敲着西裤面料:“你想了解哪方面?”
林壑冷着脸,看过来的眼神憋着一股狠劲儿:“所有的,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
思忖了片刻,纪乾说:“他不算一无是处,至少在追清尧时还有优点。”
林壑问:“他们认识了多久在一起?”
“差不多两年。”
“那杨霆巍追了他多久?”
“快半年吧,”纪乾想了想,“那时候我就跟清尧说过,他和杨霆巍的朋友圈子完全融不到一起,想长久很难。”
想想那天遇到的黄恪,林壑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听纪乾继续说:“清尧的性格好说话,任何事只要不踩到底线他都可以忍。杨霆巍就是拿住了他的好脾气,前几个月开始对他越来越冷淡。”
林壑问:“冷淡的原因是什么?感情淡了?”
“还有清尧先拿下了副高职称的原因。”前倾上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纪乾吹了吹黄灿灿的茶汤,“杨霆巍总想着出人头地,觉得清尧做得比他好就丢了面子。”
既然能干出拿宋清尧的那种照片来换前途的举动,林壑就很清楚纪乾所说的“丢面子”对杨霆巍来说算多大一件事。
在林壑思考时,纪乾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看了一眼,他起身对林壑道:“你陪他吧,我还有工作要忙,包厢能留到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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