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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挑着眉说:“拆开看看。”
裴问余拆得非常小心,生怕把包装纸给撕烂了,拆了十几分钟,终于把钢笔给刨了出来。他捏在手上,怕手劲重了把钢笔弄坏。
“池砚……”裴问余摩挲着笔盖上的三个字,凹凸的触感通过血液,传递到四肢百骸,变成了沉甸甸的情谊,“我一直想跟你说——谢谢你。”
“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好谢的。”
“不一样。”裴问余说:“不只是一件衣服,还有很多。”
有关于精神上的——裴问余很清楚,如果没有一个信念支撑,他很可能变成一个厌世反社的变态。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昨天晚上你不是问我,许了什么愿吗?”
池砚蓦地屏住呼吸,他被裴问余一步步带向那人圈起来的中心。池砚顺着他的思绪,似懂非懂地问:“是什么?”
裴问余缓缓开口:“池砚,我看见过死亡,也遇见过希望,我翘首以盼,愿希望不朽。”
他底首,轻轻吻了吻池砚的脸颊——一个一触即放的触碰:“你明白吗?”
这种隐晦的表白,一下把糊在他们中间的窗户纸捅了一个窟窿。
但池砚似乎并不想太清楚,他已经习惯了雾里看花,所以本能地觉得害怕,第一反应是选择逃跑。
“走、走吧,去学校了。”
裴问余敛目,他在心里演练幻想了一百遍,早料到了这个答案,所以并没有太大失落,坦坦荡荡地说:“好。”
第38章受伤
因为耽误了太长时间,他们赶到公交车站的时候,车都已经开出去了八里远,赶是赶不上了,下一班还得等半个小时,别说签到跑步,连第一场考试都未必能赶上。
池砚当机立断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坐在副驾驶,裴问余带着小北坐在后排。
一路上都没什么话,池砚坐在前面,看不见裴问余的脸,那人也不知有意无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池砚方才被搅成浆糊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
缪想北年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怪异,他扯了扯裴问余的书包,问:“哥哥,我今天还是去沈老板那里吗?”
“嗯。”裴问余说:“在那里待着怎么样?”
“我喜欢他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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