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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事论事这件事起因是什么,如果不是贝山落井下石荣信至于亏损吗?”巴掌拍得啪啪响。
“现在追究这些没有意义,问题是……”
气氛剑拔弩张,方怀业越听脸色越难看,方邵扬却在一旁抱臂闭目养神,谁占上风一目了然。
这还不算是近期冲突最厉害的场面,方怀业太阳穴突突直跳。父亲一旦卸任,董事长的位置本来顺理成章是他的,谁曾想半路杀出方邵扬这个程咬金,不仅逼得方永祥交出30%股份,还通过孙冠林的一些旧关系在董事会斡旋出几名支持者,形势变得愈发的不明朗。
现在算来算去,百分百支持他的只有五个,加上他自己也没过半,所以贺家这一票变得尤为关键。但贺立先对方邵扬早有成见,暂时是倒向他这一边的。
不过也不能大意轻敌,该下重手的要下重手,该笼络的也必须下足功夫。会议一结束他就走到贺父身边,弯腰毕恭毕敬地说:“伯父,有时间的话我想跟您谈谈,您看去我办公室方不方便。”
办公室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就只剩下方家两兄弟跟贺立先三个人。方邵扬也有话想对贺伯父说,可他站在一旁却被视作空气,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方怀业领着人走了。
—
贺峤跟周培元谈完事坐行政电梯,中途叮的一声,门向两边打开。
外面站着方邵扬。
方邵扬西装革履风神俊朗,脸色却有些沮丧,插着裤袋、半低着头在想事情。
真是冤家路窄。
周培元沉着脸咳了一声。
抬头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方邵扬有点错愕,显然根本不知道他们也来了。
贺峤没有看他,但脚下退了一小步。方邵扬脸色霎时暗了,刚想识趣地去走楼梯,耳边却传来平淡的声音:“不进吗?”
空气凝固了几秒。
关门之前他抢身大步跨进去,可是刚伤没几天的右腿有点不灵活,不小心撞到周培元的胳膊。他马上低声道歉:“抱歉元哥。”
周培元理都没理他,贺峤却往他腿上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过问。
站在他身边,方邵扬久违地又闻到那种熟悉的气息,斯文里带点清冷的感觉。他疑惑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明明重逢后已经见过不止一面。
“峤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贺峤客气又疏远。
“需不需要我让人帮你们约会议室。”荣信的会议室一贯非常抢手,不提前几天预约基本没戏。
贺峤礼貌婉拒:“方总的秘书已经帮忙约过了,多谢。”
他口中的方总当然是指方怀业。
头顶的红色数字从5一级级往上跃,到9的时候忽然卡住不动,电梯轻微摇晃后猛地停下来。
周培元皱眉:“什么情况。”
按开门键没反应,三人的手机也都没有信号,电梯的紧急对讲功能失灵。方邵扬看了眼表:“稍等片刻吧,监控室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报修。”
没办法,三个人只能原地等待。
周培元借题发挥满脸不悦:“我说你们荣信怎么连电梯都是坏的,要是快倒闭了记得早点说,别连累我们鹤鸣。”
“培元。”贺峤轻声制止。
周培元背过身。
由始至终贺峤就没有直视过方邵扬,他一直是看着前面的。方邵扬跟他说话的时候会转头看他,得不到回应只能再正回去,和他一起看着面前的电梯门。
现在电梯不动了,这样干站着显得尴尬。
“身体好些了吗。”
方邵扬声音低得过分,贺峤注意力不够集中,顿了一秒道:“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算了,没什么。”又看回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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