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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了几秒,孟羡语仍然不肯退让,季屹然看着他的脸叹了一口气,好吧,他的原则就是给孟羡语踩着玩的。
“羡语,能不能讲讲道理?
这个伤不能拖,你当人家技师很好约吗?
你想一直疼下去,那我就和人家说,取消吧。”
季屹然作势要去拿手机,给刚刚离开的师傅打电话。
季屹然要是一直强硬,孟羡语能和他一直硬抗下去,但是季屹然和他好声好气,还带着一点可怜的口气和他说话,让他讲道理,孟羡语就没办法狠心下去了。
而且季屹然说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孟羡语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季屹然找到这么好的技师,也是不容易的。
他想到这儿,便走过去,伸手拽了一下季屹然的胳膊,让他放下手机:“别打了,我会去的。”
季屹然放下手机看他,孟羡语的目光瞥向别处,说:“谢谢你了,这个师傅确实很好。”
季屹然听了噗嗤一笑,伸出手用食指的指节敲了敲他的额头,他没留力,敲得孟羡语额头顿时一痛,忍不住用手捂住气愤地瞪他。
“好心没好报,”
季屹然点评他的行径,“古人诚不欺我。”
孟羡语不同意,反驳道:“谁知道你的好心,安没安好意。”
季屹然是有前科的,到嘴的刻薄话,孟羡语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吐出来。
不管对着季屹然,还是对别人,孟羡语都不擅长去揭人家的短,让人难堪的。
季屹然却明白孟羡语的意思来,他推开门,带着孟羡语离开,边走边组织语言,认真道:“以前的事……是我的错,我不会为我的行为做什么解释,错了就是错了,不过,羡语,再我一次机会好吗?
让我好好追你好不好?
不管你最后拒绝还是接受,我都答应你,绝不缠着你。”
会所走廊的光很亮,鹅黄色的,很暖,照在季屹然的脸上,让他的侧脸几近完美,孟羡语静静地看着他,抿着嘴巴,不知道如何回复。
季屹然等不到他的回答,漆黑的眼珠一转,朝他看过来。
孟羡语被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忍不住想,这个人的眼神就像刀子一般,只是看着人就能感觉到痛。
正常的季屹然是不会退让的,高高在上季公子也从不会低头,孟羡语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得住从天降落的他们。
他低下头,还是沉默着,季屹然走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出声逼他,陪他默默走着。
孟羡语这时候又觉得季屹然是真的变了,不擅长等待的季屹然,现在也能等他了。
孟羡语几次想问出口,为什么一定同意被你追求呢,放过我不好吗?
放过我我会更幸福。
但是更幸福三个字,让孟羡语又把话都咽下去,实际上,没有季屹然在身边的时候,他的幸福是虚幻的,一种对未来的构想,隐形的,想触摸却摸不到。
但是和季屹然相处那段时间,痛苦是真实的,快乐也更加具象化。
当时没感觉,后来才慢慢意识到,幸福是那个味道,一切开心的源头,都可以找到细节支撑。
“但是我害怕,季屹然,”
孟羡语最后还是换了一个说法,“你现在对我好,万一以后不好呢?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情侣都会走到最后,但是,季屹然,我之前喜欢你的时候,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我会想到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绕过这个想法。
我们最后还是会分开,我好像打心眼里会这么认为。”
爱情最开始的时候,大家被肾上腺激素控制大脑,盲目的相信彼此会永远走下去,不计较最后的结果。
如果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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