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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起码是站在岔路口的时候才察觉到不对。这里确实是——太干净了一点。

随着几人深入，溶洞里变得越来越“干净”，这种干净已经到了即便是夏礼这种天生感应极为灵敏的器灵都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地步。

“这里刚刚被饕餮吸过吗？”夏礼嘀咕着，“怎么什么气息都没有。”

溶洞前方出现一个突然缩小的口子，陈拂衣打头走在最前，石壁两侧正常生长的痕迹消失，被人为雕刻上许多复杂的线条。

夏礼瞥了几眼，发现看不懂之后就不再理会。

倒是跟在最后的赵晨雨，看着看着忽然倒抽一口冷气：“这是逆书的聚灵阵。”

夏礼：“有什么用？”

赵晨雨：“聚灵阵逆写，配合改动过的阵眼，这片地方就会变成聚凶养煞的极佳区域。我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干净了，这里蕴养的东西把所有阴气、煞气、灵力全部抽空了。”

赵晨雨摸出手机，“不行，我得立刻把这个情况上报管理中心。按照这个规模，这里的东西恐怕不小。”

夏礼走在中间，后面赵晨雨在发消息，发着发着忽然低骂了一句：“靠，连灵镜消息都发不出去！”夏礼回了一句：“当然啦，灵镜消息也是靠灵力传输的，这里灵网地脉通通被截留抽空——”他说到一半，前面陈拂衣忽然停下。

夏礼没刹住车，径直撞了上去。

“唔，怎么突然停——”一边揉脑袋，一边从陈拂衣背后探出头的夏礼也顿住了。

狭窄通道的尽头，扩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空间的正中心，无数条沟槽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祭坛。沟槽底部填充了朱砂，但此时，鲜血盖过了朱砂，形成了祭坛上流动的一抹抹血色。

两个穿校服的学生倒在祭坛上，手腕脚腕处都隔开了口子，正向外汩汩流血。

“是那两个失踪的学生。”夏礼看到了昏迷的学生的脸，确认道。

“这大阵快成了。”陈拂衣说话的同时，双指并拢作剑指，“先破了它。”

一束剑光凌厉地刺向祭坛中心，明明空无阻挡的空间里竟然碰撞出金石之声，然而陈拂衣的剑光势如破竹，带着金芒的青碧刺入浓郁到隐隐泛黑的朱色里，如婴儿般的哭泣声骤然响起，并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十多秒后，已经发展成扰人心智的魔音。

夏礼抬头，有些惊讶道：“在天上？”

赵晨雨赶紧去确认了一下两个人类学生的生理状态，好在只是严重失血，一人喂了一颗补血丸后，赵晨雨将两个学生带去给上一批被他送到山脚的玄学从业者人类。

隔壁锁龙井里的墨臾此时也被惊动，他总算是发现有什么东西劫走了本应该流经锁龙井的地脉，而这东西就在他的隔壁。

感觉到自己被愚弄冒犯的黑龙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鸣声。

龙鸣与婴啼魔音相互抗衡，声音愈演愈烈，山中的第二批玄学从业者纷纷捂住了耳朵，但那声音仍旧毫无阻碍地往脑内钻去，而山脚的玄学从业者们也逐渐受到影响。

陈拂衣翻出了一张灵符，甩手扔出，整个蟠龙山在瞬间被笼罩起来，隔绝了声音和外泄的各种杂驳力量。他一手搭上夏礼，夏礼化作本体被他执在手心。

下一秒，陈拂衣身影消失在溶洞内，踏上蟠龙山上空的一片云层。

第19章

黑气如巨大的旋涡不停翻滚，旋涡的中心，一个浑身漆黑的婴孩呈现出一种蜷缩的姿势。他大张着嘴，刺耳凄厉的啼哭声不断传出和龙吼声夹杂在一起，震得周围云层溃散，气浪震荡恍若千斤石壁迎面拍来。

陈拂衣却巍然不动，只有衬衫衣角轻轻晃荡了一下。

这是一只魔胎。还未完全成型的魔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