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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齐道是,暗瞪了开话头的人一眼,陛下的事也敢捕风捉影地乱传,怕侍郎府的事遭不到自己头上?
齐王府中
赵究走后,齐王妃一刻也未多留,沈观鱼只能将人都送出去,才蹒跚着步子往昔杳院里挪。
才进了屋就嗅到冲鼻的酒气,赵复安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正窝在罗汉床上酣睡,析春拿帕子给他擦着脸。
他轻呼一下,那泛滥的酒味就冲得析春直皱眉。
沈观鱼忙活了一日实在疲倦,靠在椅子上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待会还得去看看老齐王的状况。
“扶秋,把这东西放在多宝阁二层那个紫檀小盒子里,放到最高的地方去。”她将赵究赏的玉玦递过去。
扶秋双手接过。
那边赵复安听见点动静,挣扎着要坐起来,不慎打翻了铜盆,被谁洒了一身,析春慌了,不停认错要捡起铜盆。
沈观鱼看过去,谁知他却补了一脚,那铜盆自析春手里飞出,吓了屋里人一跳。
她皱眉走过来察看析春的手,让她出去了,才皱眉问道:“夫君,怎么了?”
赵复安歪歪斜斜地撑在小几上,醉眼看到沈观鱼,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在园中的景象。
他们一个称“侄媳”,一个称“陛下”,旁若无人聊了半日,怎么看都是在相互撩拨。
皇帝年富力强后宫还空着,他的夫人又有久负盛名的美貌,两个人难说不是看对了眼,她才得了赵究的另眼相待,那悬而未决的绿帽,终究是要戴到他头上来了。
赵复安越想越怒,酒劲一上头,往日儒雅寻不到痕迹,冷讽道:“夫人今日得了陛下青眼,来日为夫可要仰仗你某个一官半职了。”
沈观鱼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脸像被甩了一巴掌,先是一白,接着又气得通红,她从不知道赵复安会这样看她。
扶秋听到他的话也猛地转身,世子说的什么混账话?
沈观鱼忍怒问道:“夫君可是醉疯了?”
赵复安说完才意识到这话该放在心里,可今日却借着酒意将往日深埋的猜疑全都说了出来,却他却不肯低头认错。
静默了半晌,赵复安眼睛又合起来,像是醉得睡了过去。
沈观鱼平白被他污蔑,问了又不说话,掐紧了帕子忍着不给他一拳的冲动,对扶秋道:“让小厮进来把他抬书房去睡。”
小厮很快进来,左右一个将人扶了起来,赵复安睡得不沉,嘟囔了一声:“莘娘,别动……”
这显然是个女人的名字。
沈观鱼愣了一下,成亲三年来,还是头次听到从赵复安的嘴里喊出女人的名字,却不是身为结发妻子的她。
她不知道是何心情,有些意外,有些心闷,但更多的是释然,这样一潭死水的婚姻早该被打破了,若是他喜欢那个叫莘娘,两情相悦,纳进来也无妨。
小厮听到这个名字面色一僵,眼睛快速偷看了沈观鱼一眼,赶紧把人带了出去。
沈观鱼无暇在院中多待,又去了主院探视老齐王的病,然而不出意外看到了一众冷脸。
今日齐王府一家丢足了脸,只有她一人得了体面,看不到沈观鱼要斥她不孝,看到了又膈应,挑刺立规矩之处自然不少。
一日忙过已是深夜,她扭着扇药炉而酸痛的腕子,缓步回了院子。
半途下起了雨,她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突然就不走了,在游廊的坐凳栏杆上坐了一会儿。
沈观鱼倚着栏杆朝苍翠的庭院看去,任雨丝吹进檐下,在发髻上拢上细小的水珠。
扶秋守在不远处。
青墙绿蕉,被红色的屋檐和栏杆框出一处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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