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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会儿是不是还不能休息呢?”
“嗯。”
两个淡淡的“嗯”引得何鹿幽幽叹了口气。
她支起下巴,再度望向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商业区,说:“我都下班了呢,你还不能休息……真是辛苦。”
她这边还在心里感叹成年人谋生真是不容易,那边不紧不慢来了一句。
“有钱赚就不觉得辛苦。”
“……”
话糙理不糙。
可何鹿还是不服气,追问:“理想呢?”
那端接得顺口极了:“这就是我的理想,刚好我的理想能赚钱。”
何鹿:“……”
我酸了。
要是我的理想也能赚钱多好啊。
她刚这么一想,更觉得心酸:其实,时至今日,她还没弄清楚自己的热情所在。
只是通过这两年的感受,排除了目前的工作。
何鹿情绪低落下去,想起董珍珠回头的笑容,是在她脸上从没见过的洒脱,电梯里还听她说自己要出国gap一年,何鹿再次真情实意地羡慕了。
“怎么不出声了?”莫祎祎轻一挥手,打发走工作人员,想起什么,“你还没说……”
话说一半,自己先轻轻笑了起来。
问这个作什么,何鹿是直女,嘴里的喜欢,至多只是女性之间的友谊,或欣赏。
莫祎祎在笑,笑自己一时脑热,竟会脱口而出那句拈酸吃醋的话来,是真的没有一点意思的。
“嗯?”何鹿耐心等了会儿,没等到下半句,“我还没说什么?”
“没什么。”
何鹿不依,追着问:“哎呀你想说什么直说呀,我们之间还用吞吞吐吐的么。”
我们。
莫祎祎低头,抿抿唇,脚上的靴子轻轻一抬,踢走了山间草地的一颗小石子。
莹白的月光下,小石子在草地里被踹上来,划过一道低低的弧线,又没入了草丛。
莫祎祎的心情,忽然被“我们”二字,或是孩子气的举止逗得来了兴致。
试探?
亦或不试探?
“说呀。”听筒里,何鹿笑着催促。
莫祎祎侧了侧身,背对着片场,仰头望着天上一轮将圆未圆的月亮。
月色那么温柔,竟也像是蛊惑。
莫祎祎微提着呼吸,一只脚尖压着草,好像紧张能借由这个动作流入泥土。
说,还是不说?
女人之间,感情本就亲密,过去她一直以友情作为粉饰,掩盖自己对何鹿的心意。
窗户纸要不要捅破?
莫祎祎生平第一次觉得因此而紧张,往日的洒脱没了,她刚起了说穿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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