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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出城（第2页）

“自然是真的。”郑小小笑着点点头，放慢脚步，压低声音，“阿吴姐姐怎么来这了？”

螺奴摇了摇头：“不晓得……夫人这两日头疾犯了，可她不肯吃药，娘子能不能劝一劝？”

“又头疼了？别担心，我会去劝劝的。”

郑小小走到犊车旁边，动作极轻的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即柔声笑道：“阿吴姐姐，许久未见，听螺奴说您头疾……”

“上来说话。”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容拒绝的打断了郑小小的话。

郑小小面色一僵，扯着唇角低低地应了一声“好”，接着看向车夫，见他没有任何帮自己拿马凳的意思，抿了抿唇，自己攀了上去。

车帘刚一撩开，一股熟悉的温暖甜香扑面而来。

郑小小脸色微变，停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颗心扑通扑通加速跳了起来。

吴颖用蓄长的指甲拨了拨面前的宝塔香，燃过的香灰扑簌簌掉了下去，露出下面的猩红火星。

“怎么不进来？”

她掀起眼皮看向撑着车帘不动的女子，“是不喜欢这墨角兰的味道，还是以为我燃了什么别的香？”

郑小小闻言心头一松，僵住的表情重新活了起来：“我一时没闻出来这香是什么，又怕阿吴姐姐考教我，这才停了一会儿。”说着放下车帘，在座位最外侧坐下。

听到她有些刻意的解释，吴颖眼底掠过一丝暗芒，轻飘飘地问道：“怎得不去兴恩寺，反而来这积福寺上香？”

“听说这新出的经文引得不少举子来此结缘，我就想到这探探，能不能寻到真正的有才之人，多结识多拉拢，咱们的心愿才能更快实现不是？”郑小小回道。

“我们要谋求的不是小事，在稳不在快，不要走漏的风声才是。”

这话带着几分警告，郑小小立即收敛笑容，低头认错。

吴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语气平静：“库察是你动的手。”

肯定的话惊得郑小小全身一僵，她嘴唇微动，声音虚浮：“我一个恩客没了，来验尸的仵作是小娘子，当时库……库察也在，他的秉性姐姐也知道，最是贪色，我见他看小娘子的眼神不对，便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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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吴颖弹去指甲上的香灰，淡淡道，“对恩公的女儿起了心思？确实该杀。”

话尾的“杀”字被她咬的极重，似乎用牙齿磨着肉皮发出的声音。

郑小小吞了口口水，紧张地跟着附和点头，“小娘子是什么人物，哪里是他能肖想的，他当那是我吗？”

话一出口，惊觉不妙。

她挪动视线，果然，吴颖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吴颖沉着脸问道：“当初你埋怨温公没能早一日来救咱们，那样你就还是完璧之身……时隔三年，你还是这个想法吗？”

“那会儿是我钻了牛角尖，后得姐姐们开解，早已放下。”郑小小急忙辩解，“恩公救下咱们，又给弄了新身份，我不是那不知恩义之人，又怎会埋怨恩公。”

吴颖道：“愿你所言为真，也希望你不要迁怒小娘子，否则别怪姐妹们对你出手。下车去吧，库察的事自己把尾巴扫干净，别让小娘子查到你身上。”

“是。”郑小小低头退了出去。

她站在坊门口，望着慢慢远去的犊车，眼神聚起浓浓的恨意。

犊车上，螺奴一面啃着方才买的糖人，一面四处观望，看到行色匆匆的护城卫和差役们愣了一下，掀开车帘的一角说道：“夫人，好多护城卫还有差役们往安仁坊去了。”

吴颖刷的一下掀开车窗帘，探头回望，恰好看到护城卫拐进安仁坊的西坊门。

她心里一咯噔，直觉不妙，想了想吩咐道：“螺奴，你去打听下情况，不要露了身份，宵禁前记得回府。”

螺奴脆生生的满口应下，举着糖人跳车跑了。

另一边，出城走了将近时辰的牛车终于在一处平坦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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