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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群青日常（第2页）

祁弃转过身，看到温姜眼中闪烁的期待。三个月来，她们小心翼翼地平衡着各自的事业与这段关系——温姜减少了商业活动，专注于有挑战性的角色；祁弃则接受了纽约一家画廊的邀请，准备举办首次装置艺术展。挪威之行意味着祁弃要推迟展览筹备，但。。。

"我需要带上那台设备。"祁弃说，"极光下的光影效果会更完美。"

温姜欢呼一声，吻住了她。祁弃闭上眼睛，尝到了她唇上残留的冰淇淋甜味。

两周后，温姜参加新片发布会。这是她与祁弃重逢后首次正式面对媒体，团队事先准备了各种应对方案。

"温老师，有传言说您与艺术家祁弃正在交往，能回应一下吗？"果然，第三个问题就直指核心。

镜头前的温姜微微一笑，既不慌乱也不刻意回避："祁弃是我非常尊敬的艺术家，我们在专业上有很多交流。"她优雅地转动手腕，露出那枚极光胸针，"这件作品就是她创作的，我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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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妙地将私人问题转向艺术讨论，这是她们商量好的策略。但接下来记者的问题却出乎意料：

"有粉丝在特罗姆瑟拍到您和祁老师一起看极光的照片，您们是在合作新项目吗？"

现场一阵骚动。温姜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北极光是很多艺术家的灵感来源。"她停顿片刻，决定不再完全回避，"至于私人行程。。。我想每个人都有权保留一些只属于自己的美好回忆。"

发布会结束后，温姜回到后台，发现祁弃正等在那里——黑色高领毛衣，修身长裤，简单却充满艺术气质。自从那次"极光之旅"被拍后，祁弃不再完全拒绝出现在公众场合，尽管她依然不习惯闪光灯。

"回答得很完美。"祁弃递给她一杯热茶，"既没否认，又没过度曝光。"

温姜接过茶杯，发现杯身上用群青色画着一个小小的极光图案："你画的？"

"咖啡店老板允许我在杯子上涂鸦。"祁弃耸耸肩，"他说这可以成为特色商品。"

温姜忍不住笑了。曾经连颜料都要按严格顺序排列的祁弃，现在居然在咖啡杯上即兴创作。这种变化细微却深刻，就像她自己不再为每个镜头前的完美表现而焦虑一样。

"对了，"祁弃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纽约画廊同意了延期申请。他们说如果能加入极光创作的元素，反而更有卖点。"

温姜松了口气："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三。"祁弃犹豫了一下，"我订了小木屋。。。就是我们上次住过的那间。"

温姜的眼睛湿润了。她知道对祁弃而言，重返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意味着什么。她握住祁弃的手，感受到对方指尖微微的颤抖。

"这次我会记得带冰淇淋。"她轻声说。

启程前夜，祁弃在工作室调试设备到很晚。温姜端着热牛奶进来时，发现她正对着半成品发呆，眉头紧锁。

"又卡住了？"温姜放下杯子，走到她身后按摩她的肩膀。

祁弃叹了口气："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她指向画布上流动的色块，"这些色彩很美，但没有。。。灵魂。"

温姜静静看了一会儿，突然拿起遥控器关掉了主灯。黑暗中，只有画布上的荧光颜料微微发亮，像极了极光初现时的朦胧。

"或许你不需要那么多控制。"温姜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就像极光本身，最美的部分在于它的不可预测性。"

祁弃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温姜说得对，她太执着于精确还原想象中的画面，反而失去了艺术最需要的生命力。她摸索着打开设备，调整到随机模式，让光影自由地投射在画布上。

刹那间，工作室变成了微型极光秀。蓝绿色的光带在墙上流动，时而交织时而分离，变幻莫测。温姜的轮廓被巧妙地融入其中，若隐若现。

"就是这样。。。"祁弃喃喃自语，迅速抓起画笔，在画布上捕捉那些转瞬即逝的光影组合。

温姜悄悄退到角落，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录像。镜头里的祁弃全神贯注，时而快速涂抹，时而停下来观察光影变化，完全进入了创作状态。那种专注的美，比任何表演都更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