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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触碰实在太轻了,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比握手还要轻柔。
甚至还带着一丝他身上惯有的清冽微寒的气息,有点好闻?
她太累太困了,沉得像溺进暖洋的鱼,思维混乱模糊得像一团浆糊。
身体几乎没动。
只有在他唇瓣压下的瞬间,那原本缠抱的姿势极其轻微地松弛了一下,似乎被打扰的本能让她下意识想松开“暖炉”。
但这念头刚冒头就被沉重的疲惫碾过。最终,她只是无意识地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含糊粘腻、带着浓重鼻音和睡意的拖长音节“嗯……?”,
似疑问更似不耐的嘟囔。
随即,那仅存的一丝绷紧彻底消融在困倦里,像被晒化的冰。
她甚至在确认那份干扰似乎已经停止后,下意识又将原本快要松开一点点的身体,再次往他怀里拱了拱,
更紧密地贴合上去,寻求那份持续传递过来的、让人心安神定、助眠效果绝佳的热源。那蹭动的动作,充满了“快点暖和起来好睡觉”的催促。
全程中,她的眼皮如同被焊死,未曾掀开分毫。
隆禧的唇只停留了短暂却足够清晰的几息,感受着那份独特的柔软和温度,以及她自己唇上自然带着的淡淡温热甜香。
他精准地捕捉到了她那细微的身体松弛、那声迷糊的轻哼,以及随后更深的贴合依赖。
隆禧知道这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
隆禧缓缓、无声地退开寸许。
目光在她依旧沉睡的、因先前挤压和亲吻而更显红润的脸颊和唇瓣上流连片刻。
尚寒知无意识的、寻求彻底舒适的动作,比任何回应都更令隆禧满意。
这动作清晰地写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未曾触及尚寒知的警戒线,未曾打破她的舒适圈,甚至被她归为了“可接受、可忽略、可以继续舒服睡”的范畴。
隆禧没有再进犯。
而是微微撑起手臂,极其细致且不容分说地将尚寒知原本有些凌乱、裹缠着两人的锦被,一丝不苟地重新掖平、压实、塞紧,如同修复一个被打扰的宁静港湾。
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同时,他那坚实的臂膀也调整了下姿势,将尚寒知拱进来的身体更稳固地、更贴合地圈定在自己胸前与臂弯之中,构建出一个更严密、更温暖、更让人依赖沉沦的巢穴。
当那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暖与安全圈拢完成,尚寒知像是终于找到了最完美的安睡姿势,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近乎于叹息的轻哼,眉宇彻底舒展,脸颊在隆禧肩头蹭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瞬间沉入了更深、更安宁的睡眠深渊。
隆禧垂眸,看着臂弯中那张毫无防备、睡得香甜的脸。
寝殿内一片寂静,唯有尚寒知沉沉的呼吸声和他自己稳定缓慢的心跳。
在隆禧没有任何波澜的情绪显露,只有唇角,无声无息地勾起了一道极为清晰的、锐利且笃定的弧线。
月色如练,悄然勾勒出那抹纯粹属于掌控者达成目标后的满足笑意。
成亲的第二夜,在无声的交锋中过去。
只有系统闪了闪,但无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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