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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薄云遮住的天幕,不知何时流云散尽,露出一望无尽的墨色穹顶,星辰仿若碎钻,璀璨的光芒落在初夏的眼底,漂亮得楼厌移不开双目。
楼厌亲了一下她的双眼。
初夏被亲吻过的双眼湿漉漉的,受惊地盯着他。
到对面去。楼厌说。
有一架吊桥直通对面山崖,吊桥年久失修,中间的木板饱受风雨的侵蚀,长着湿滑的青苔。两人踩上吊桥,铁索摇晃,木板嘎吱嘎吱响。
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的漆黑夜色,犹如墨浪翻涌,亟待吞噬着万物。初夏眼前眩晕,一只手抓着铁索,一只手扯着楼厌,就差把自己挂在他身上了:你走慢些。
走到吊桥中央,楼厌停了下来。
初夏本是半闭着眼睛,不敢看脚下,他一停,她直接撞入他怀里。
怎么不走了?初夏问。
楼厌淡然自若地抓着铁索,回身道:我有个问题,突然很想知道你的答案。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有那么多问题,先过去再说。初夏催促着。
楼厌笑吟吟的,却不说话。
初夏叹口气,认命:什么问题?
夏夏现在对我,还是情窦初开的短暂迷失吗?
初夏抿了下嘴角。
怎么,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还是不敢回答?楼厌晃着铁索,铁索不牢固,这一晃悠起来,像是在半空中荡秋千。
他整个人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衣袂翩飞,宛若九天谪仙。
初夏心惊肉跳,忙改抓着他为抱着他的腰身,闭上眼,道:不是,不是。
是什么?
在我决定接纳黑芝麻馅儿的小白那时起,你心中就有答案了。
黑芝麻馅儿?楼厌好笑得念叨着她的话,停下了摇晃铁索的动作,哪来这么多新鲜的词,夏夏,你总是那么可爱。
说到这里,初夏就来气。
一只腹黑的大尾巴狼,成天在你跟前装小绵羊。
搁谁谁不气。
夜寒风大,楼厌不可能真的将初夏晾在这铁索中央,他背起透心凉的初夏,来到了山崖的对面。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初夏爬了半宿的山,身体吃不消,伏在楼厌怀中,小小睡了一会儿。
两人并肩看了日出。
回去后,两人仿佛连体婴儿,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坐在花架下,捣弄胭脂。
穆千玄给初夏的胭脂,是他自己做的,先用紫草、当归、洛神花等物,泡制出洛神花油,封罐保存,等到了时间,再用喜欢的干花瓣碾磨成粉,调制出各种颜色香气的唇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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