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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咖喱验钞机的诞生（第1页）

机关后巷的梧桐树落尽最后一片枯叶时，王建国表舅的表弟王二顺正在墙根下调试新改良的"咖喱验钞台"。三块砖支起的木板上摆着黄铜算盘、搪瓷量勺和从化验室顺来的放大镜，算盘梁上用红漆刻着"三两粮票=半勺粉"的换算公式，在冬日阳光里泛着咖喱色的光。

一、墙根下的咖喱汇率交易所

"刘师傅，您这张天津粮票不对啊。"王二顺用竹筷尖挑了点咖喱粉，撒在票面的麦穗水印上，粉末突然泛起诡异的荧光黄，"看见没？真票遇粉不变色，您这是拿黄板纸印的吧？"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慌忙把粮票塞回裤兜，裤腰上别着的铝制钥匙串叮当作响——那是后勤科管仓库的标志。

纠察队的哨声从巷口传来时，王二顺已完成七笔交易。他把收来的粮票按省份分类，北京粮票换两勺粉，西藏粮票多送半勺——"边疆同志不容易，得给点汇率补贴。"帆布包底躺着张皱巴巴的"咖喱粉验钞法"说明书，其实是从高小林那里偷拿的《常用药物鉴别手册》，第47页的"维生素C显色反应"被红笔改成"粮票防伪指南"。

二、食堂窗口的汇率黑市

张大姐的窗台成了第二交易市场。她用陈会计的算盘称量咖喱粉，算珠上的姜黄色痕迹比财务章还清晰："工业券一张换两勺，侨汇券嘛。。。。。。"她瞥了眼窗外的纠察队，突然压低声音，"得看券面上的轮船朝左还是朝右，朝左的加半勺——那是1983年的稀有版式。"

最绝的是她发明的"三级分类法"：局长特供粉要筛三遍玉米粉，科室福利粉掺半勺红糖增香，备用金粉则混着锅炉房的煤灰——"防老鼠也防审计。"有次赵师傅误把备用金粉当调料撒进菜锅，结果食堂的白菜汤喝出了煤渣味，反倒成了"忆苦思甜"的典型案例。

三、纠察队的反向操作

新任纠察队长老周最近总在裤兜揣着咖喱粉小瓶。他发现王二顺的验钞法后如获至宝，连夜在队部召开"反伪造技术研讨会"，用局里的旧投影仪把咖喱粉显色原理投在幕布上——其实是把高小林的化验报告复印后涂了层咖喱油。

"同志们注意！"老周用教鞭敲着幕布上的荧光斑点，"以后检查粮票，先撒粉再对着阳光看，变色的就是假票！"他没料到，机关大院的家庭主妇们很快发现，往真粮票上刷稀释的咖喱汁，能让票面显得更"陈旧authentic"，反倒成了黑市的新防伪标准。

四、咖喱粉引发的财务地震

财务科的保险柜里，陈会计正在清点"咖喱储备金"。七只玻璃瓶按汇率等级排列，标签是张大姐用口红写的："HK

专用

侨汇特供粮票平准基金"。最底层的玻璃瓶里，沉淀着去年外贸局考察时剩下的印度咖喱块，旁边压着张字条："汇率波动时可磨粉救市"。

审计风暴后的第一次科务会，李海山局长盯着财务报表上的"咖喱资产"栏目直皱眉。陈永年的汇报材料里，"粮票兑换溢价率"用咖喱粉画成上升曲线，拐点处标着"王二顺验钞法启用日"。"同志们，"局长敲了敲茶杯，杯底沉着没冲净的咖喱渣，"这种民间智慧要引导，不能放任成黑市。。。。。。"

五、显微镜下的汇率真相

高小林在化验室发现，所谓的"咖喱验钞法"不过是个美丽误会。咖喱粉中的姜黄素遇水产生的荧光反应，与粮票纸张的木浆成分发生偶合，根本不是什么防伪特性。他抱着报告路过锅炉房时，看见王二顺正给纠察队演示"升级版验钞法"——往粉里掺了半勺赵师傅的辣椒油，"辣眼睛的是真票，不辣的是假票！"

更让他啼笑皆非的是，后勤科的老孙头最近总用咖喱粉给煤票盖章，说是"防止偷煤"。那些盖着姜黄色印章的煤票流通到黑市，竟被传成"锅炉房内部券"，兑换比例比正规煤票高出三成。

尾声：咖喱汇率的蝴蝶效应

当省粮食局的调查组进驻机关时，后巷的咖喱交易所已发展出完整的"汇率体系"。王二顺的帆布包上多了个小铜牌，写着"民间膳食汇率交易所"，旁边用歪扭的英文标着"CURRYEXCHANGE"。纠察队的老周最近总被群众围着请教验钞法，他的白手套永远沾着咖喱粉，远远看去像捧着金粉在办公。

高小林在档案室找到1983年的《职工生活补贴细则》，发现里面夹着张咖喱渍的纸条，是陈永年的字迹："粮票兑换咖喱粉，按1:0。3比例计入福利费——此条可应对审计"。他突然明白，这场荒诞的汇率战争，从来不是简单的投机，而是一代人在计划经济的缝隙里，用咖喱粉书写的生存经济学。

机关大院的黑板报又换了内容，标题是《咖喱汇率：新时代的粮票密码》。张大姐在标题旁画了个巨大的算盘，算珠上沾满咖喱粉，远远看去，像极了80年代的时光算盘，每一颗珠子都沾着岁月的姜黄，轻轻一拨，便发出属于那个时代的咔嗒声——混合着粮票的油墨味、咖喱粉的辛辣味，以及机关大院特有的荒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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