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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的桌球室比不得现在正规,室内乌烟瘴气,吵架的抽烟的调情的,什么人都有,多是街头的年轻人,或者不学好的青年学生,放学了要过来戳上几杆子,学学社会人的做派。
陆臻带着陆嫣穿过一条狭长的地下通道,周围小混混的眼睛总落在她的身上,滴溜溜地转。
她模样生得乖巧,在那个普遍女孩都不怎么会护肤的年代,她鹤立鸡群,皮肤白嫩得都快捏出水来了,想要不惹眼,很难。
陆嫣紧紧地跟在陆臻身后,害怕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陆臻当然也不想这个疑似自己智障妹妹的女孩走丢,所以揽住了她单薄的肩膀,带着她穿过鱼龙混杂的人群,来到桌球室。
桌球室里摆放着十多台球桌,人很多。桌上有白色的顶灯光落下来,周围的光线偏幽暗。
穿开衫衬衣的少年沈括站在台球桌边,缓慢而从容地将桌球圈在三角框里。
他的手指颀长,手背皮肤白皙,淡青色的血管脉络一直延伸到小臂。
沈括低着头整理桌球,丝毫不在意为什么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他额前几缕刘海随意地垂着,深咖色的眸子掩在眉弓阴影中,显得越发深邃。
在顶灯高亮的白光灯下,他英俊的五官分外鲜明。
少年时的沈括,即便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气场依旧强势逼人,更遑论多年以后,他那万丈锋芒而泯于无形的成熟魅力。
他是北城商界的传奇,从一无所有到泼天富贵,他只用了十年。
……
陆臻看到沈括,气不打一处来,抄起身边的凳子,气势汹汹朝他走过去,扬手便砸。
沈括单手控住他手里的椅子,陆臻扯了几下,居然收不回来了。
沈括长年劳动,手臂肌肉力量并非陆臻这种富家哥儿能比的。
“沈括,你他妈松手!”
沈括抬起狭长的眸子,冷冷睨了他一眼:“椅子摔坏了,要赔。”
他的嗓音低醇,声音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陆臻又摸出了他的皮夹钱包,扯出几张票子拍球桌上,豪气冲天说:“今天老子要跟你好好练练,砸坏的桌椅板凳,都算我陆臻头上!”
沈括垂眸,轻飘飘睨了那几张票子,眸底泛起冷色。
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有人食不果腹,就有人挥霍无度……
他的手攥紧了拳头,指骨间泛了白。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白皙的小爪子伸了过来,“嗖”的一下,将桌上那几张票子摸走了。
陆臻和沈括同时回头,看到陆嫣那小丫头将钱仔仔细细地叠好,揣进了自己的裤子包里。
见所有人都盯着她,她眨巴眨巴细密的眼睫毛,只好又讪讪地将钱还了回去。
“梁庭,把这丫头弄走。”陆臻冲身边哥们喊了声。
梁庭连忙走过来,将陆嫣拽走,叮嘱道:“你站远点,别误伤了。”
陆嫣扯着陆臻的衣角说:“爸,别打架啊,你打不过他的。”
陆臻:……
陆嫣当然知道,自己老爸不会是沈括的对手,做生意他做不过沈括,耍心机搞阴谋也不是沈括的对手,就连打架,他都干不过常练搏击的沈括。
基本上,她老爸的一生,就是被沈括同学全面碾压的悲催人生。
陆臻望向沈括:“沈括,过去的恩怨就不说了,你他妈能不能当个男人,勾引老子女朋友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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