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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找到一个医院。
那是城中村唯一一个还算正规的地方,我赶在他们六点下班前成为那名医生最后一个患者。他经过自己那套严谨缜密的研究后说我是颈椎病压迫神经要拍片子,我花了八十块去了二楼拍片,结果是他开了一堆脑部供应不足和治疗中风的药给我。
我那时候哪里能顾得上想那么多。
只是觉得吃了药我就好了可以继续看书复习考研了。原路返回的时候迷了路,我站在风雪弥漫的大马路上拦车。过了很久一个出租车停在我跟前摇下窗子问我去哪儿,然后说:
“雪太大太晚了没车去那边。”
我当时差点要哭了。
“我送你去公交站吧,现在还能来得及赶上最后一趟。”
下车我问他多少钱,那个好人没和我要。后来每当我遇到特别过不去的事儿总会遇到那么一个陌生人,他们说姑娘不哭。
等我回到公寓那条街已经九点多了。
我都快被冻僵抱着药机械的穿过街道往回走,楼道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我的脚步声。等到了五楼习惯性的先去看他房间的窗户,罕见般的亮着。
他现在做什么呢。
我很轻很慢的经过他的窗子想找到一点他的影子,可是那窗帘太厚重了什么都看不见。他从不开房间里的大灯,小小的台灯闪着微黄的光芒蔓延出来照在了我的身上。
【一四】
我离开南京那天是二○一二年十月二十八日。
老爸老妈来了我住的地方收拾行李,他们是在接到晓光的电话之后偷偷过来的。或许是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不轻易认输太固执,以免耽误了病情烙下根子。
那是个烟雨蒙蒙的清晨。
我站在门口的栏杆边上想到即将离开这里难免酸涩,曾经“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誓言蓦然变得遥远。到楼下的时候房东正在打扫院子,我特别想过去问她:“刘姐,能帮我找个人的电话吗?”
月底去交电费,总是看见登记本写5○1:未交。
我多么希望自己有一双火眼金睛能看到那张纸下他的联系方式,就算离开了哪怕不曾相遇也总觉得这样子他就还没走远。幼儿园的弟弟当时正站在我身边,他摇了摇我的袖子。
“姐。”他仰头叫我,“走了。”
我收回视线,拉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
第7章我和顾晗的24件小事(四)
【一五】
后来我想这辈子应该难以再见了。
我回到西安的生活很平静,身体缘故总是嗜睡。医生说消化系统出了毛病开了中药,于是等到下午我才将早晨的稀粥消化掉。因为打嗝太频繁很累不想说话,久而久之一个人就有些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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