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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敞着,学生拥簇往外。
苏从意逆着人流进去取自行车,再夹在后面一批学生里出门,假装成刚刚读完晚自修的样子。
苏从意挤在嘈杂鼎沸的人群里,路过公交站台,往那边看了眼。
那道高挑清瘦的背影照例等车。
她颇为奇怪。
怎么每次不管出来早或者晚,都能刚好看见陈听晏。
什么见鬼的缘分。
自行车和公交车再次同时起步,但这回没有一路并行。
苏从意的脚貌似崴到了。
起初只是在踩车蹬时有点疼,后来越来越严重,甚至转不太动脚踝。
她嘶一声,捏着刹车,低头前后看了看脚踝,也没有肿的痕迹。
应该是翻墙时落地没有踩稳。
她试着又往前骑一段,结果一动就疼。索性放弃,下来推着车走。
公交车在前方站牌停下,有人下来,原地站着没动,转头望向身后。
苏从意有所感知地抬起头,隔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和少年四目相对。
陈听晏朝她走过来,在她跟前站定,手揣在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垂下眼看向她右脚,语气平平地问。
“你脚怎么了?”
没想到他会在车上注意到自己,苏从意试探着转动一下,又嘶了声。
说:“可能崴到了。”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突然蹲下身,单膝屈起,伸出的右手隔着白袜,松松握住她细瘦的脚踝。
踝骨贴上干燥温热的掌心,苏从意心跳陡然漏掉一拍,惊讶地低头。
看见陈听晏后颈翘起的黑发,衬得脖颈皮肤很白,一节棘骨微微凸起。
毫无来由的。
她回想起那天在阁楼里,撞到陈听晏换衣服,少年那对清秀漂亮的蝴蝶骨。
“……”
陈听晏说了句什么。
苏从意没听清,赶走一脑子颜色联想,有点心虚地:“嗯?”
他手上不动,仰头瞧她,额前碎发被风柔软地往两边吹开。
从苏从意的角度,就显得他的脸很小,眉目清隽。
橘黄色路灯光线一半落进他琥珀色的瞳仁里,另一半顺着挺直的鼻骨往下滑,一直滑到明晰的喉结,下颌到脖颈收束出干净清秀的线条。
“我这样按一下。”他手上微微用力,望着她问,“会疼吗?”
脚踝传来轻微痛感,苏从意回过神,蹙眉点点头:“有点。”
“那确实是崴到了。”陈听晏扶着膝盖站起身。指间捏着校服领口的拉链,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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