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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很高兴地说:“那我等你一天,免得你没车回去。”
车越开越偏,路边的景色与其说是秋季的萧瑟,不如用荒凉形容更合适。恐怕就算是万物复苏的春天,这里也不会多热闹。
王师傅看见山上的一片火红,突然问:“你要去的鬼谷凹?”
之前司行简说的是地图上的名字,加上王师傅常在城里跑,对县城周边不熟悉,并没有反应过来。
“鬼谷凹?”司行简反问。
“哎呦,你是外地来的,可能没听过,这一片不干净,凡是进过山的人,没有不大病一场的,还有人听见鬼叫。听大叔一句劝,你还是别去那儿了。好看的地方多着哩,哪里不能画啊?”
司行简心说:要是这里干干净净,他就不会来了。
但他面上却一副不听劝的模样,“我来这就是画枫叶的,你把我送到山脚下就行。”
王师傅拗不过他,只好把他送到,还告诉他不会等着他,连第二天的回城的钱都不挣了。
临离开前,王师傅在山脚下的一户人家买了点饭吃,还仗着司行简听不懂,当着他的面,用方言和户主吐槽他人傻钱多。
司行简:“……”
早知道他就不给小费了。
这家的户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听了王师傅的话,就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司行简,然后说:“小伙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你一个人还是别往这山里去。”
司行简正借着画板的遮挡,把崽崽放在腿上晒太阳。他没有抬头,很固执地说:“那些都是老迷信,我就是进山画幅画而已,你和我说说路怎么走。”
他掏出一百块钱,“报酬。”
干瘦老头笑着说:“反正我也闲着没事,要不我给你带路吧?免得你一个人在山里遇到什么危险。”
司行简像个愣头青一样,毫不领情地说:“我一个男人,能遇到什么危险?难不成还被人拐走卖了不成?”
干瘦老头僵了一瞬,又呵呵一笑说:“哪能呢?我们这儿民风淳朴得很。”
司行简意味深长地笑笑,没有答话。
最终,干瘦老头还是和司行简一起进山了。
老头拿了把镰刀和棍子,还掩饰性地主动解释:“这山没多少人进,路上草多,说不定还有蛇。”
司行简摸着蛇崽崽的脑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这座山海拔只有五百多米,又不是景区,山路没有人修,并不好走。
司行简提着画板,还走得稳稳当当。
那老头把棍子当成拐杖拄着,另一只手拿镰刀砍着杂草,走在前面,还不时向司行简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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