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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记得梁家的大姑奶奶回梁家时,是如何欺负她和阿娘的。现在想来,大姑奶奶是厌恶她,只是阿娘护着她,才会被迁怒。
后来,欺负她们母女的梁大姑奶奶和王氏死了,没人刻意磋磨她们,但梁家也慢慢破败,养不起那么多下人,生病的阿娘被赶出去,她一个小丫头也没人在意,就跟着离开。
离开粱府,她们之后的日子却越发艰难……
梁昭昭不是那种沉湎过去的人,只是看着如今的生活,就难免忍不住幻想:要是那时他能施以援手,哪怕只是借她们点银子也好,阿娘应该不会英年早逝,或许阿娘有机会来见自己的亲生女儿一面。
她略一回神,就听到司安玥说“若是有空闲时间,你带我在城内逛逛可好”,她便笑着答道:“好。”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她对阿娘的亏欠,那些无法弥补的遗憾,只有在阿娘的亲生女儿身上补偿了。
司安玥就转身过来,拉着梁昭昭的手,“那你给我讲讲这里的新鲜事物吧?”
她能感觉出昭昭似乎心情不好,只是不了解缘由,更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打个岔,聊起别的事,让昭昭换个心情。
“这小地方能有什么新鲜事儿?恐怕流行的事物也是打京城传来的。”梁昭昭之前忙于生存,后来跟着梁淑英后虽不缺银钱,但也忙着学习充实自己,压根儿没有时间闲逛,所以梁昭昭并不了解越州的香粉铺子、首饰花样之类女儿家关心的事物。
梁昭昭不知该聊些什么,就转了个话题:“你还记得养母梁氏吗?你这次来,可要见她一面?”
司安玥有些纠结该如何回答,她本来是十分想见的,可现在当着昭昭的面,她若答“是”,会不会让昭昭觉得她要和她抢母亲啊?可她要答“不见”,又怕昭昭觉得她忘恩负义。
“全看父亲的打算了。”司安玥模棱两可地回答,并为自己的机智暗暗得意。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道梁太太这些年过得好么?”
梁昭昭轻笑一下,“如人饮水,大约太太是觉得不错的吧。”
司安玥听她的口气,似乎是不赞同,甚至还夹着一丝不屑,便觉得疑惑,“昭昭何出此言呢?”
“我与太太只相处了不到四年,还不如你们相处时间长,如今我年纪也不小了,难以与太太交心,所以不了解太太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梁昭昭语气淡淡的。
她确实十分不解。
若说富足,以前梁氏跟着司行简的时候肯定是吃喝不愁的,不然也不会和离之后能分得那么多财产。后来带着她,虽然要应对不少闲言碎语,但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别人又能奈何?她们又不缺钱,不必出去看人脸色。
梁昭昭觉得,即便有梁书文纠缠,觊觎财产,可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大不了一纸状书告到官府去,多塞点银子也就能了事。或者回河阳,那里是梁家的老家,宗族在那里,他们破些财,买些田地当族田,或给族学捐些银子,那些族老在面子上总不会闹得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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