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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脸上的表情虽然是笑的，但林棠却没来由有种如果回答不好自己小命不保的错觉。

他咽了咽口水，讪笑道：“这个我的意思是，老板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但他可以信任和他脾气不好，这是两码事嘛。”

“而且！这也是我听说的！”见隋行脸色依旧不改，他赶快补充：“这几天去下面城镇补充药材的时候，好多散修都有聊魔尊呀，隋兄没听到吗？”

他睁大了眼，摆出质疑的表情。陆无常着实没想到这也能让他倒打一耙，便松了手道：“如此说来，反而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我只是”

“只是，我们去的都是些小城镇。棠之，那里的散修大概连中州都没有出过，又怎么可能知道魔尊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冰冷，林棠心里一咯噔，赶快飞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已经对隋行的脾气有基本了解，撒娇讨好也得心应手。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嘛，隋兄。”他晃晃隋行的手臂，“我知道这个，其实是因为、是因为”

林棠想，隋行那么像陆无常，又那么在意陆无常的事情，是不是他其实就是陆无常的粉丝啊。

这样的有了解释，为什么隋行会认识林棠之，又为什么听他说投奔魔尊自己就也欣然同意一同前往。

所以，既然之后他们必然会成为同事，他不如给自己对魔尊的熟知找一个一劳永逸的借口。否则如果日后他惹怒魔尊要隋行配合又要解释，一来二去没完没了。

“其实是因为，我、我暗恋魔尊！”

陆无常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间微愣。

“是是这样的。”林棠见他表情有些缓和，继续硬着头皮道，“之前遇到你，我确实失忆了。可是这两天我又隐隐约约想起来些事情，是有关魔尊的。”

“我心悦他，但是是暗恋很久很久以前，我曾和师父一起外出，见过那位魔尊。他那种随心所欲的活法我真的很羡慕于是我一直收集他的信息，收集了好多好多。”

“现在，我慢慢想起来些了。比如，虽然他脾气差，但是对下属特别好！还有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所以我绝不会背叛他！”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堆，陆无常看向他，那双茶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心悦他？

这话他倒是听林棠之说过，不过是之前那个林棠之。

那个林棠之嘴上说着心悦他，实则脸上的算计和虚荣几乎要满溢出来。而且林棠之心悦的“他”也不是他，而是他现在的伪装，假装成“魔尊座下护法”的这副面容。

但现在的这个林棠之，显然是不认识这外貌的。不仅如此，他说的心悦也不是对着这副壳子，而是真的那个他，真的魔尊陆无常。

这就有意思了。林棠之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些夸张，但确实是对他有所了解的样子。先不论林棠之这副躯体里的灵魂是否是原来那个，现在这双茶色眼睛里透露出的崇拜感情，倒还真是货真价实。

林棠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见他脸色稍霁，便立刻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是不是明日就能到三升秘境了？”

救命，这一趴快点过去吧，虽然他不是直男，但这样赤裸裸地吹彩虹屁也太羞耻了。

陆无常看他面颊通红，那白皙的肌肤如同初雪落下点点红色的梅花，纯净又糜艳。

无论如何，养眼这一点还是不错的。是他点了点头表示回答。

林棠再接再厉：“你说我们能得到些什么宝贝吗？虽然当然不能和那些大门派比，但总要有点收获吧。”

虽然他知道去三升秘境必然会遇到魔尊，但隋行不知道啊。既然都陪着他去了，两人什么都不干好像也说不过去。

“我也不贪多，比如啊，我是说比如。如果能获得一把灵剑就好了，我还没自己的剑呢。”

虽然原著对林棠之的描写很少，但林棠还记得，文中曾简单带过林棠之没有自己随身佩剑的事。

剑修的随身佩剑，一般都是他们的本命法宝。剑修都会预约一位能工巧匠，选择上好的精铁打造，然后在浇筑成形的一瞬间滴下精血作为绑定。

这样的剑会天生有一定灵气，而随着主人的修为增长，剑也可能逐渐培养出剑灵。

但林棠之，却是例外的情况。作为凌霄真人首徒，他自然本该也有这么一把认主剑，但很奇怪的是，文中却说他不知何故无法操控自己的佩剑，因而至今都没有本命法宝。

他唉声叹气：“希望我运气好点吧，不然到了魔尊座下，魔尊的属下竟然没有佩剑，这也太丢了脸了。”

陆无常多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件事，也没在意：“或许是因为你不适合剑修。”

“是哦，也不是没有可能。”比如他觉得他在炼药方面就比较有天赋，因为连隋行都夸了他有天赋。

陆无常看面前小玩意的表情倏地从刚才的忧郁变成了洋洋得意，没来由想到了之前城镇中看到的，帮富贵人家看家护院的傻狗。

虽说养来看家护院，但那狗一天到晚只会汪汪叫，谁丢给他骨头他就对谁摇尾巴，也不管那骨头到底是礼物还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