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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重便把盖子合上了:“那倒也没有。”
萧睿是路重表兄。
路重家是史官出身,读书人管得都严,却偏偏出了他这么个没正形的,家中又不止他一个儿子,路大人对他,便多半是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后来路重进了大理寺,这个烂摊子便交到了萧睿手里,到底是鲜被人关注过吧,路重虽放荡不羁没正形,但多多少少,还是会听萧睿的话。
“赈灾要做,冤情也要查,想来不日,皇上便要派三法司到潮州查案,都察院应当是江逾明,刑部便是刑部员外郎雷同,我们大理寺也要有人去。”
路重把盖子合了紧,盖子上露出小春茶的字样,他擦了擦手,听出萧睿这话是叫他去:“……别吧。”
只可惜萧睿说完那句便走,根本没给路重拒绝的机会。
江逾明在外奔波了一日,回到府里,直接进了净室。
姜辞后脚回来的,见江逾明的鞋已经在了,便到处找他,直到听到净室有水声,才寻声摸了过去,闷头撩开纱幔找人,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背影。
她试着叫了一声:“江逾明?”
水声停了一下。
姜辞便知道是他在:“怎的这么早便沐浴?”
“今日在外面跑了一日。”江逾明声音闷闷的,像是夹了水声,带着一点低沉的好听。
姜辞又道:“那你洗吧。”
其实这两日,她心头乱糟糟的,但这会儿听到水声,却觉得不那么乱了。
江逾明不曾有爱慕之人,因为父母之命娶她为妻,应当是想要一段平静和美的生活,如果这人不是她,江逾明一定过得很舒心,不会像如今这般,才成亲不过一月,便给了休书。
他这人吧,温柔是真的,但大方也是真的,就是大方得不像话。
“江逾明。”姜辞又叫了他一声。
里头的水停了。
江逾明还以为她已经走了:“怎么了?”
姜辞竖起耳朵:“你洗好了?”
江逾明站在里头,忽然觉得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来了。
一身热气扑面而来,姜辞自觉勤快而贤惠地找了干帕子:“我帮你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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