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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事多,二来也在刻意回避。
错已铸成,他只想假装无事发生。
在暗夜里回味无穷的,只有一个张三罢了。
怎么还跟张三扯上瓜葛了?
方绍伦不过微微一愣,郭冠邦已看在眼里,笑道,“绍伦不知道?定坤兄得伍爷看重,坊间都传,张三爷多半是漕帮的乘龙快婿哩,是不是呀四哥?”
经过长柳先生和红欣小姐一事后,方绍伦对张三身上的传言不那么信得真了。
毫无异色,反倒帮腔,“真要如此,倒是美事一桩。”
伍爷可是漕帮大当家,子嗣不丰,就一子一女,真要攀上个女婿算便宜张三了。
唐四爷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笑,“伍爷不发话,我们也说不准。
不过伍爷对定坤兄爱重那是没得说,连我们漕帮正经的大少爷都要退一射之地呢。”
“难怪上回吃酒,平康听说定坤也在,死活不肯来了。”
伍平康是漕帮大少爷,沪城纨绔的代表人物。
名头方绍伦也听过,只是风评欠佳。
不管是冲着谁的面子,唐四爷都对方绍伦称得上恭敬,频频敬酒,“方队明鉴,我手底下那班兄弟都是苦哈哈出身,老实得很,若有一两个不长眼的敢在您面前调皮,尽管告诉我,保管整治得服服帖帖。”
漕帮原先那伙人苦哈哈出身是不假,老实就未必了。
沪城外围的整个海域都在漕帮的控制下。
如今的海关总署与漕帮关系匪浅,算得上一明一暗两条绕江龙,圈着沪城这块风水宝地。
经过岁月的沉淀,如今能在漕帮混个堂口香主的,无不是家资巨万、呼奴唤婢、养尊处优的人物。
唐四爷不过谦辞,另有一层他的人若犯在方绍伦手里,让他网开一面交给他来处理的意思。
其实这也是给面子的说法,城防队本就没有执法权限,发现事端只有制止、上报的份。
方绍伦虽然初涉江湖,但自小生长的环境摆在那,多少懂这些场面上的弯弯绕绕。
当下笑着与他碰杯道,“初来乍到,还要请四哥多多关照。
四哥手底下的人自然都是懂事的,哪里用得着小弟瞎操心。
来,敬您。”
郭冠邦状似欣慰的拍着他肩膀。
他身后站起一位姿容俊朗的青年,穿着颇有些另类,似长衫但款式十分特别。
更令人瞩目处是一头黑丝长及肩背,扎了个马尾。
乍一打眼,方绍伦还道是长柳先生那般女扮男装,但不是,他身段修长,面容清俊,是男儿长相。
他与方绍伦碰杯后笑道,“方大少爷,你不认得我,我对你却是闻名多时了。
我们两家早有渊源,我姓关,关琦。”
郭冠邦在一旁提点,“这位是关四爷的爱子,文珏兄。”
他看一眼方绍伦便知他诧异之处,续道,“文珏是伦敦皇家艺术学院高材生,学成归国,明年要在沪城办画展哩。”
哦,原来是艺术生,难怪穿着打扮洋溢着艺术家潇洒不羁的特质。
关家与方家一直有人情来往,关五娶苏娅萍,方家派了张定坤去道贺。
前阵子方家办三朝酒,关家也派了管家前来。
关四爷有个儿子留学英国多年,听说过没见过。
“大抵是留学欧洲的那位仁兄?久仰久仰,”
方绍伦与他碰杯共饮,又问道,“几时回来的?”
“去年底到家正好赶上除夕吃团年饭。”
关文珏笑道,“方兄也才从东瀛回来不久吧?正想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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