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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说一句，就往深处推送一下，如同要把这些话语尽数烙在蓝祈的魂魄上，给他铭刻下自己的印记。

蓝祈听着他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心口一抽一抽地疼，有气无力地点头道：“记住了……”

“那你重复一遍，你都记住了什么。”

“我这一辈子……都是殿下的……殿下……一辈子都会喜欢我、疼我……一辈子不会不要我……”

这话与夜雪焕所说有些微妙的出入，也不知是蓝祈已经失去了整合信息的能力，还是无意识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欲求和渴望。

【隧道路段】

一时间谁都没有动弹，房内只剩了彼此都紊乱不平的喘息。夜雪焕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刚想将人抱起来，就听见蓝祈幽幽问道：“殿下……打算何时娶妻？”

夜雪焕的手停顿一下，总算是明白了他今日反常的根源，暗想红龄果然不可小觑，这一刀子扎得结结实实，莫说是蓝祈，连他自己都躲不过。

他清楚地记得，蓝祈当初明确表示并不在意此事，如今却开始在意，甚至开始害怕，只能说明他也陷得很深，也生出了独占欲，哪怕是个名分都不想让给旁人。

硬要说的话，其实也算是好事。于是将蓝祈翻过身来，抱到腿上，按进自己怀里，叹道：“我无法给你保证，也不想信誓旦旦和你说什么不娶，你也不会信。当然大多数情况下我都可以拒绝，但若有朝一日，父皇真的降旨赐婚，我也还没到可以抗旨的程度。”

蓝祈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明显能感觉到情绪的低落，“我明白的……可是就算心里明白，我……”

“乖。”夜雪焕抚着他的后背，下颌蹭着他的侧脸，哑声道，“只有一点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只你一人可以睡在我身边。”

他把蓝祈按在自己心口，让他倾听自己此刻怦鸣的心跳，“这个位置，只留给我的小猫儿。”

蓝祈抬头看向他，漆黑的杏眼里映着满室灯火，期期艾艾。

“朝中都说我寡情凉薄，我如今觉得倒也不错。”夜雪焕捧着他的脸，轻笑出声，“我这辈子没喜欢过什么人，第一个看上的是你，只怕也无法再喜欢上别人了。”

这番话无疑已是再明显不过的告白，蓝祈顿时就红了眼眶，哽咽道：“若是殿下日后发现我卑鄙阴狠呢？”

夜雪焕莞尔道：“你尽管对敌人卑鄙阴狠就是，我很欢迎。若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你和那些只会弹琴绣花的贵族小姐有何区别？”

蓝祈咬着下唇，又问：“若是……若是我死了呢？”

夜雪焕叹了口气，觉得自家这小猫儿就是聪明过了头，所以总爱胡思乱想。但他终于愿意将这些话都说出来，也总好过自己闷在心里。

他看着蓝祈，微敛的凤目里无喜无怒，一味的平静，“你活着要给我暖被窝，死了……就给我垫棺材。”

意思就是死了也要把他带进棺材里，生死不弃的誓言。

蓝祈终是忍不住了，两颗泪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又被轻轻吻去。咸苦的味道让夜雪焕心头也酸涩不堪，低低安慰道：“乖，不哭。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隧道路段】

“殿下……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再一次登顶时，蓝祈几乎快要失去意识，口齿不清地吐出一句近乎呓语的告白。

“蓝儿乖。”他撩开蓝祈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在他额上浅浅地亲了一下，“我也喜欢你。所以你不要害怕，不要怀疑，无论今后发生何事，都要和我一起面对，好不好？”

蓝祈软倒在他怀里，剧烈的体力消耗让他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只能闭着眼点了点头。恍惚之间就听到夜雪焕低沉的呢喃，温柔里带着某种异样的狠意，“乖小猫儿……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猝不及防的小隧道～

第27章远忧

蓝祈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但反正他从来没管过善后这种事，也就避过了内侍前来收拾时那番无言的尴尬。

今晚童玄不当班，躲在房内给他家路遥写回信，短短数行，写了撕撕了写，丢了一地的废纸，纠结得面红耳赤，也就忘了给值夜的玄蜂侍卫交待一句。

所以当这些不谙风月的侍卫们听到房里书案翻倒的轰然巨响时，个个大惊失色，提着剑就要往房里冲；然而幸或不幸的是，屏叙城毕竟条件有限，这官邸内的客间书房修得不怎么宽敞也不怎么隔音，刚贴到门上就听见里头传出来的某些引人遐思的声响，又个个像被烫到了似的跳了开去。面面相觑一阵之后，纷纷若无其事地作鸟兽散，各回各岗，神情肃穆；心里却都在感慨，不愧是蓝公子，身手好，在床上又如此热辣，无怪主子喜欢得爱不释手。

当然这些内容无人敢说出来，否则若是传进主子耳朵里，定要变成真正的又瞎又聋又哑又傻。

而入内收拾的内侍们更是无言，那四脚朝天的胡桃木书案，飞散一地的文书和笔墨，还有那碗倒扣在地、洒得到处都是的甜汤，真不知是要怎样的干柴烈火才能搞出这种场面。

夜雪焕还一脸的云淡风轻，十分好心地将弄脏的软垫薄毯都丢在门口，命人将热水和干净衣物都送到身后的屏风里，自己抱着蓝祈去替他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