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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45路公jiā车,今天人尤其多,汗味与热度拥挤摩擦,没有空余座位,辛宛只得握着把手。公jiā车开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他还没有问过宋珩的意见。
如果要邀请陌生人来家里,至少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辛宛有些懊恼——又忘事了。
平心而论,宋珩对他的确很宽容,或许是因为堂哥的身份——包括从医院带回的球球,为了遮挡疤痕而专心买的手表。他好像什么都懂,这让辛宛难以克制地产生依赖感。
但宋珩会不会同意,辛宛不确定。
45路公jiā车到站,天边已经黑得透彻,只留余地平线狭窄的光。一路上辛宛心不在焉,余光里忽然瞥到黑影,再看又是没有了,似乎是错觉。
跟着电梯上了16楼。开了门,目光所及都是漆黑一片。
保姆还没有来做饭吗?
辛宛有些奇怪,摸黑脱下了帆布鞋,却隐约看到了宋珩常穿的鞋子。
宋珩在家?
辛宛没有开灯,扶着墙往里走,球球察觉他的到来,在笼子里欢欣
地叫了两声,他刚要走近狗笼,忽然看见一点光——是烟的火光。
宋珩在黑暗中,胳膊枕着窗棂,食指和中指夹着根香烟,烟雾细细地散开,面容也影影绰绰。
辛宛怔怔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宋珩听见了脚步声,侧目看过来,漫不经心地开口:“回来了啊。”
“哥,”烟味呛人,辛宛咳嗽了声,走了过来,“你怎么不开灯啊?”
“忘记了。”
辛宛离近了些,借着外面路灯的昏暗光线,看清了宋珩的脸,颧骨那儿淤青,还有道细长的血痕。
辛宛惊叫出声,想要伸出手去碰:“哥,你脸怎么回事,谁弄的?”
宋珩扣住了他的手腕,按下,语气冷淡:“不用管。”
辛宛急的眼眶都有些发红:“怎么能不管啊,你抹药了没啊,我记得家里有急救箱的,我去找一下。”
宋珩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地看他按开客厅顶灯,灯光明亮地刺进眼里,宋珩下意识地眯了下眼睛。翻箱倒柜的声音清晰,半晌辛宛跑了过来,抱着那个小箱子,拉着住宋珩的手腕到沙发那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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