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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又把蔚椋之前给他系上的安全带解开了,拍了拍身侧的椅面,笑眼盈盈地抬头。
四周的电闪雷鸣和偶尔迸发的剑光不仅映照在蔚椋的身上,把人打得如同鬼魅,这些光彩也同样映在了容子倾那对懒洋洋的眼眸里。
淬亮,清透,明媚。
仿佛世界上最热烈的东西,都被盛在了那儿。
蔚椋看着容子倾的动作,听着容子倾的话,静默地走向他的道侣。
此起彼伏的雷鸣声仿若心跳一般,随着他踩过脚下的剑身,一下一下响起。
寒渊发出轻微震颤,在他的脑内发出含糊的“别丢剑脸”,“求你了主人”,“做个剑修吧”的呼喊。
但蔚椋不理不睬,罔若未闻。
——不论是剑,还是剑修,都是世人所给的定义。
任何不会让他死,也不会让容子倾死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可以做的事。
他步伐稳健地走到容子倾跟前,转了个身,端端正正坐上了道侣身旁的位置。
柔软的椅垫包裹住他的身体,容子倾的手也立马绕过他的后腰,“咔哒”一声,在他腰上也系好了那根奇怪的缚绳。
说实话,哪怕他不太在意外界的事物,这椅子都给他一种很像双修用的法器的即视感。
不然这绑绳,这造型,这结界……他实在不理解它们存在的意义。
但只要是容子倾喜欢的,不管是安在他的身上,还是按在他的剑身上,蔚椋都觉得无伤大雅。
容子倾是他的道侣,也是寒渊的另一个主人,容子倾可以把他们改造成任何模样。
哪怕容子倾想要把寒渊锻造成玉势的外形,其他剑修兴许不愿意的,但他无所谓。
外形不会影响“剑”的本质,也不会动摇他的道心,他有自信能将任何形态的剑,都发挥出极致的剑意。
感受到主人想法的寒渊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越发觉得这主人要不得了。
有本事就自己变成玉势的形状和你那道侣过啊,它只是一把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算了……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比起一个大玉势拿着它这把剑挥舞,还是……还是……让一个剑修用一把长得像玉势的剑吧。
虽然都很丢脸,寒渊还是艰难地做出了取舍。
剑的痛苦无处声诉,也无人问津。
“仙人指路”的导览声被容子倾分了一缕到蔚椋的识海里。
前方的电闪雷鸣过去后,下一个山头便是雨过天晴,洪霞漫天。
蔚椋和道侣并肩而坐,手背靠着手背,大腿挨着大腿,听着同一段声音,共享同一段记忆。
蔚椋低下头,看着容子倾一翘一翘的脚尖,也开始抬起脚,翘一下,再翘一下。
毫无意义。
但容子倾喜欢和他一起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他也愿意和容子倾一同做这些。
…………
两人就这么坐在飞剑上的椅子里,偶尔没头没尾地说两句小话,偶尔静默地听着识海内的声音。
容子倾说话时,蔚椋就侧过头看着容子倾。
容子倾不说话了,四处探头探脑时,蔚椋就坐直看向前方,用神识看着容子倾。
半个小时后,容子倾观光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他见当下气氛还不错,很适合促膝长谈,就想起了之前在人言堂探查出来的疑点。
蔚椋的身上肯定有问题。
但……他自己的身上问题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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