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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宁洛一向觉着自己腰不粗的,怎么这次偏偏就卡在腰上?
宁洛伏低身子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腰,发现自己并不是腰身卡着了,而是腿与臀的姿势太怪,把洞口给堵住了。
知道不是自己长胖,宁洛悄悄松了口气,又扭动起身子开始调整姿势。
突然一双手摁了上来,宁洛吓得浑身一颤,身子瞬间软吧了。
宁洛咬着牙,上半身趴在地上,面红耳赤的叫嚷起来:“殷……殷郎!!!”
这一声,直接把头上的石块震下碎屑来。
宁洛跟条泥鳅似得,灵活的扭动身子,一溜秋钻了过去。
才没喘上几口气,殷郎便穿过墙体,走到他身后了,一脸委屈道:“小郎君吼得好凶。”
宁洛红着脸立即站起身:“分明是你趁人之危!待我回去,就把你送衙门去!”
这话听着新鲜,殷故立马来了劲儿:“当真?送我去衙门?”
宁洛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他满眼兴奋,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语气瞬间软了些:“对,还要送你去吃板子。”
殷郎笑眯眯道:“小郎君可以直接打我板子的。”
宁洛叹了声气,从怀中拿出白玉扇子和专门为他作的倻傩画像,大步往棺材走去。
“殷郎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我觉着你好像很喜欢讨骂,还喜欢挨打。”
殷郎大步跟着,双手背后,笑盈盈道:“怎会,小郎君谬赞了。”
“殷郎,‘谬赞’这词应该不是这么用的。”
“是吗?那应该用什么?小郎君教我~”
宁洛决定不奖励他。
行至棺材前,宁洛目光瞬间被边上的石碑吸引了去,上面磕着几行字,用的虽是宁洛不大认识的字体,但也能认出个大概。
宁洛蹲下身,仔细研究了一番。
殷故也跟着蹲下,看看石碑上宛如天书的文字,不禁觉着头疼,遂干脆收了目光,看向宁洛:“小郎君,上面写了什么?”
“……上面写着,此陵……建于……沁安……沁安山?后被陈元帝更名成了‘慕卿山’。”慕卿……
宁洛的眼底又爬上几分哀愁。
他无言起身,走到棺材边时才发现,陈元帝的棺材早就被人撬开,里面陪葬的金银珠宝全被洗劫一空,只剩一副白骨,和一件破衫。
倒是……与这破烂皇陵格外适配。
宁洛将白玉折扇和倻傩画像放在那苍白手骨上,又心疼的多看了好一会儿。
可惜人已逝,再如何情深义重,再如何遗憾,都不能重来了。
宁洛渐渐觉着胸闷,他稍稍拧起眉,咬紧牙关扭头离去,径直走到殷故身前,一头栽了进去。
殷故自然的环住他腰,另一只手手指一动,施法将那棺材盖给合上。
宁洛垂着头,不知该如何诉衷肠,只得静静的,听心海澎湃。
陈元帝给倻傩写了千万封信,却将最直白的爱慕赐予了这座青山。慕卿山。
慕……卿……山……
慕卿之情,未言出口,埋葬于山土之间。……
走出皇陵时,宁洛神情还有些许恍惚,同殷故下到半山腰时忽然觉着不对——这山间怎会有一股好浓的烟味?
宁洛扯了扯殷故御马的手,问道:“殷郎,可有闻见烟味?”
殷郎止住马步,调转马头对向永和城,微微蹙起眉:“是有一些,好像是从永和城里传来的。”
宁洛:“是城里哪户人家失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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