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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只有一面之缘吧,哭成这样?”
倻傩的声音突然从宁洛身后响起,殷故一怔,立马又拔出剑,猛然起身。
倻傩一吓,慌忙道:“做甚做甚!把剑放下!我不够你打的,别打了!”
宁洛扯了扯殷郎的衣袖,示意他停下。随即站起身,面向倻傩。
“嚯……”倻傩见宁洛哭得梨花带雨,不由愣了会儿神,“你哭什么呢?我不理解。”
宁洛皱了皱眉头,大步上前道:“你有心吗?事到如今你为什么可以一滴眼泪都不流啊?!”
倻傩眯眼笑笑,小退一步,抬手示意他冷静:“我是鬼呀,我没有心哒。而且我为何要流泪啊?像你一样哭鼻子吗?我才完成了我的使命,高兴还来不及呢。”
宁洛听着,心更揪得痛了:“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倻傩却笑道:“我没胡说,这是小皇帝生前交代给我的事情。”
宁洛一怔,讷讷的望着他。
他的笑渐渐变得苦了,微微颔首,低眉道:“他不是要拯救苍生吗?我帮他镇压鬼岭,多好的事情。他分明可以因此名垂千古,成为千古一帝。”
他忽的嗤笑了一声,却不见半分开心:“结果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蠢,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还把自己的名声给搞臭了。真是叫我……”
他微微侧过头,嘴角的笑彻底敛去了:“白忙活一场……”
倻傩继续道:“我不与他欢好,就是想他活得久一些。我可是千年鬼王,他同我接近有什么好处?我不理解他的感情。天天写些奇奇怪怪的信烧给我,我真是受够了。当这么久的鬼王,从没见过这种人。不就睡过一次吗?至于整日整日的给我写信吗?这种人怎么当得了皇帝?”
倻傩:“简直昏庸……”
宁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倻傩的声音竟有些颤抖起来,紧接着倻傩抬手抹去涌出的泪。
倻傩:“死了还不消停,天天往自己身上抹什么香料,跟个女人似的,臭的要死……”
倻傩话还未说完,就被宁洛一把抱住。他愣住,身体却颤抖了一阵。
宁洛在他耳边轻念道:“莫要再责备他了……”
倻傩却是沉沉的呼出口气,然后沉沉的又叹了出来。
倻傩:“他是个什么呀?他就是一普通的鬼,居然敢闯到鬼岭来。说沽鹤观没道士,没香火借我法力,所以要把这儿的鬼全给吃了,要我不用那么多法力镇压,要我能再呆得久一点。这不可笑么,这不可笑吗?他哪里打得过那些鬼!”
倻傩:“莫名其妙……简直是莫名其妙……生不好好生,死不好好死。宁洛,这不好笑吗?这不好笑吗??好好的皇帝不当了,他救的苍生不要了,跑来鬼岭种树!”
宁洛:“……他是来找你。”
倻傩沉默片刻:“……所以说我不理解,我没办法理解他。”
倻傩:“……他写信给我,说他纳了新的男宠,说新人笑起来好看,说新人能歌善舞,说我也只是他的消遣。”
倻傩忽的笑了笑:“他真的好爱消遣……”
倻傩轻轻推开了宁洛,低眸看那白玉扇,轻轻的勾起嘴角,又抬眸看向宁洛,看似云淡风轻,眼底却结着一层复杂的情霜:“帮我给他,好吗?”
宁洛双眸颤动着,还未做应答,又见倻傩拍着他肩膀大笑:“干嘛这副神情啦!你太多愁善感了点吧!哈哈哈……这样迟早会吃大亏的!哎呀……”
倻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对殷故道:“疯狗,你家小郎君这般多愁善感,可是很容易受伤的~你以后说话做事可得格外注意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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