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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周肯定要嘲笑他。
郁时南懊恼地想着。
“南南?”郁怀山带着疑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郁时南一愣,懵懵地探出颗脑袋:“爸?”
郁怀山灼热的视线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来回几遍后,最终定格在他手里紧紧捧着的那碗小排,继而神色一动,声音都带上喜极而泣的微颤:“你,你肯吃饭啦?”
郁时南不好意思地从桌底钻出来:“突然饿了。”
“能吃饭就说明没事,想在哪吃都行。”郁怀山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他越咂摸越感慨,“还得是霍周,鬼点子真多!”
郁时南干笑两声,没反驳。
“吃吧。”郁怀山欣慰地坐在沙发上看他,“吃完我带你回老家看看。”
“老家?”郁时南疑惑,“有什么事吗?”
印象中,自从爷爷奶奶去世后,除去过年祭祖外,就没再回去过。
“去了就知道了。”郁怀山卖关子。
“……哦。”郁时南没多问。
简单填过肚子后,两人回到老家。
依旧是熟悉的泥泞小路,坑坑洼洼的,车子开在上面颠簸不止,等郁时南屁。股都被颠麻过后,车身才缓缓顿住。
“轰隆——”
天边一道惊雷。
刚才在路上便能依稀窥探见的狂风,此刻更是凛冽得宛如实质的刀子般,世界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沉寂中。
郁时南冷得将指尖缩回袖口。
也不知道霍周出门有没有带伞。
他下意识想要摸出手机来问一下。
……算了算了。
郁时南晃晃脑袋。
车子都停在他家楼下的人,多余关心。
“赶紧进来。”郁怀山站在门口冲他招手,“等会儿要下暴雨。”
郁时南加快步伐。
“这天真是一会一个样。”郁怀山不满地嘟囔着,“本想今天跟你把东西带回家的。”
“什么东西?”郁时南疑惑。
“你到里屋就知道了。”郁怀山示意说。
“故弄玄虚。”郁时南小声嘟囔,头也不回地冲里屋走去,才推开门,就愣住了。
眼底的好奇心还没退去,口型甚至还停留在最后一个字的形状上,身形却是蓦地顿住。
入目是一张干净的长桌和几个木制的橱柜。
上面罗列陈放得,是他从小到大获得的奖杯。
有六岁时的初级儿童舞蹈比赛奖杯、八岁时的才艺展示奖杯、十岁时的市级赛事奖杯、十一岁时的省级舞蹈比赛奖杯……
数不胜数,应有尽有。
如果不是上面镌刻的名称过于熟悉,他甚至产生了回到霍周家的错觉。
只有在那里,郁时南才看到过这种场景——小到在学校比赛中获得的证书,大到国际杯赛中赢得的奖杯,无论名次,无论好坏,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窗外依旧乌云密布冷风呼啸,密集的雨点不间断的砸落,屋内逐渐弥漫起咸湿的土腥气,处处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郁时南顿住脚步,视线停留在面前的菲力斯比金奖杯上。
这是他获得的首个国际赛事冠军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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