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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临到头来,我脱口而出的,却是,“我觉得,你的头发一摇一晃的样子,很可爱。”
他涂药的手一顿,我莫名有些紧张。
这次,他却没生气,反倒是叹了一口气。
“这算什么回答。”
我自己也觉得这回答拿不出手,我引以为傲的口才,在他面前好像全部没了作用。
我只能苍白地补充。
“我不是觉得谁的头发都很可爱,我只是觉得你的头发这样子很可爱。”
就像是那课间被我扎得翘起的两簇头发,随着他站起身,猛地一晃,像小狗的耳朵,一上一下。
可爱得很。
若换做旁人如此,我只会觉得邋遢。
他终于相信,我这次不是在耍他。
我向他张开双手,“所以,要不要和我做一次?”
他深呼吸,“这种事要两情相悦,我还没答应你。”
我问,“你不喜欢我吗?”
他回,“我只是说,我曾喜欢过你。”
我又问,“那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吗?”
他一开始不回答,直到被我追问得有些狼狈,耳尖都泛起了红,索性破罐子破摔似的,咬牙道,“好,我现在也喜欢你,行了吧!但是不应该这么急,进展不该这么快,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现在受不得折腾!”
我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在我以往的认知中,“做|爱”是无法被拒绝的,所有的拒绝都是欲擒故纵,我不需要征得其他人的同意,想怎样做都行。
但是路仁佳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当时我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陌生的情绪,叫尊重。
我当时尚不懂,只是感觉心口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水里。
“我知道有些快,但是我怕时间来不及。”
“我理想中的第一次交合,至少要百平方米的大床,床上散落着玫瑰花瓣,头顶是全透明的玻璃,睁眼就能看见满天繁星。”
他皱眉,“别担心些有的没的,那两个攻略者已经被我处理了,外面的事情也处理好了,你只管养……”
他的话没说完,我口中涌出一大口血来。
我的头发,眨眼间从乌黑变得雪白。
他瞳孔猛地缩起,扑上来抱住我,颤抖着手拿出装着保命丹药的瓶子,想将丹药往我嘴里塞。
我侧了侧头,避开了他的手,“来不及了,世界重启的节点要到了,看来咱们骗过高等世界了。”
“世界重启……重启的代价是你要先死一次?!”
他的手几乎要握不住瓶子。
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从他眼中,我看见了仅剩一只眼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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