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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说对不起（第3页）
为什么呢……
唐灼灼看着湖面的视线慢悠悠转到了张欣怡身上，她知道自己敏感的神识触须或许已经得到答案了，但她下意识对答案视而不见。
答案是什么呢……
张欣怡端详着蛋糕糊，突然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是写着幸福的笑容，“……不要对所有人都那么善良，偶尔也坏一点吧。”
“……嗯？”
“明雪纯她们总是在背后说你坏话，让其他人不要靠近你，说你是喜欢女生还假装不是到处占便宜的变态……”
张欣怡缓缓吃了一口蛋糕，脸上的笑容不变，眼里却流下泪水，“但你听到有男生意淫她们，会教训回去，明明自己已经很忙了，明明她们对你都没有善意……”
“……”
唐灼灼安静地看着她。
脑海里无意识忽略的那些信息逐渐由点连成线。
‘江袖留下了一个孩子……’
‘江袖的母亲张某确诊乳腺癌后……’
‘罗复供认自己弱精，一开始是为了发泄，后来牵线是为了给唯一的女儿留下足够的财产招赘……’
‘刑法学的还挺溜，知道罪责自负……’
‘钱用最原始的方法换成金条藏在了山里，女儿平时就和乡村学校里的学生一模一样的待遇……啧。
’
“罗复是你的父亲？”
“嗯，警察来找过我，但我没用过他的赃款，也不知道他做了这种事，所以无罪。”
张欣怡泪流满面，嘴角却还带着幸福的笑容：“你和娜娜老师好像啊，好像总是把拯救世界、拯救所有人当成自己的责任，看到的从来都是我的难处。”
“明明我是个坏蛋……”
假装看不明白，假装无知地走他安排好的路。
法律不会判她有罪，但罪恶感会永远纠缠着她、扼住她的喉咙，永远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却主动选择了视而不见。”
“我有罪。”
张欣怡擦了把眼泪，藏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我会用我的全部去弥补的，虽然她们未必想要见到我。”
“但还是……”
晚风再起的时候，长木椅一端已经空荡，张欣怡的声音在风中飘散。
“对不起，灼灼，我不配当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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