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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盛远看着他说:“往后合作愉快。”
陈挽何其聪明,笑道:“那就承蒙何总关照了。”
他们说话声音低,赵声阁只当他们凑在一处商量出牌,等了好一会儿,疏离不失礼貌地提醒:“这张要不要?”
陈挽当真拿出了那日在听证会上的魄力,孤注一掷,鬼王一出,连把同花,总不好连着让自己未来的半个甲方连输两局。
可赵声阁今晚成心赶尽杀绝似的,又开了上一局的底牌。
第二局,结束。
何盛远输了倒也没生气,给他倒酒,陈挽无奈一笑,两次都没给人家赢一回,他实在过意不去,接过酒,他给何盛远倒:“抱歉何先生,是我技不如人。”
何盛远说陈挽:“你是太实心眼儿。”
连败两局,气氛多少有些微妙。
但赵声阁连胜两局,也不见什么喜色,他一向这样,喜怒不形于色。
出完牌有人给他递烟说恭喜,赵声阁拒了,拿过手边的酒喝了一口。
那杯酒已经又被男孩儿添了些,他看之前赵声阁没拒绝他的酒,便开始同他说话,赵声阁低着头看手机,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何盛远拉着陈挽跟那儿分析上一局,非要看到底是从哪一步他们开始滑向对方的渔网。
看来看去发现,每一步都说不好,赵声阁从一开始就伏了草蛇灰线。
赵声阁问:“最后一局,”他漆黑缓静的目光在陈挽和何盛远之间扫了个来回,“你们一起?”
陈挽看向何盛远,他还没资格做这个主。
何盛远还真就不信这个邪,大手一挥,钦点:“陈挽代我继续。”
陈挽说好。
赵声阁却说:“那我这边换个人。”
“可以,”何盛远挺爽快地应,“赵总随意。”
赵声阁随意抬了抬下巴,示意身边男孩儿:“你打吧。”
宾客目光有些微妙,整个房间变得有些喧哗嘈杂,窗外不知是否在下雨。
陈挽洗牌的手没停,微抬了下眼,余光里男孩儿脸红了,受宠若惊道:“我、我不会,赵先生,我打不好…”
赵声阁又开始低头看手机了,边回信息边道:“没关系,可以输。”
语气平缓,也不甚在意,落在旁人耳朵里可能算是一种纵容。
陈挽专心洗牌,觉得有些口渴,伸手去拿旁边的酒杯。
杯壁上冷凝的水珠弄湿了他原本温热的手,浆果色液体流进喉咙产生些微刺激的体感,冰冷冷的,但令人迅速清醒。
清醒得他马上告诫自己要规范心绪与言行,不要再出现像上两局那样能被人看出来的错误,那样很不专业。
现在也很不专业。
他的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上次在公海玩儿梭哈时赵声阁点他名字的情景,他说:“陈挽,我玩就要赢。”
但是现在赵声阁说,没关系,可以输。
第三局很快开始。
男孩儿先进牌,他对赵声阁声称自己不会,但不能真的不会,那只能算是一种撒娇和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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