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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穷讲究的作派,看得明微叹服。
他一个男人,还怕晒黑不成?
“如此不期而遇,大约就是佛家所说的因缘吧!”杨殊微笑垂视,双目含情。
“那公子的因缘可就多了,今日来宝灵寺的人这么多,与公子不期而遇的,没一千也有八百吧?”
说罢,明微压低声音:“可以了啊!再这样,我不保证忍得住不打你!”
杨殊挑了挑眉:“那也要你打得过才行。”
说完,不给她机会,便扬声道:“路途不便,明姑娘,稍后再会。”
阿绾听得声音便赶回来,可惜只来得及看马屁股,爬上车还在叹气:“公子也不等等我。”
明微笑道:“日后你想看就看,何必急在这一时。”
她的意思是,等此事了了,阿绾仍然回去杨殊身边,当然想看就看。
别人以为说话的是她的丫头,听在耳中,便是另一层意思。
郡王府的车队,就在杨殊身后。
别家车马都避在一旁,容他们先过。
郡王妃的马车,恰恰在此时驶过,将这番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陪在郡王妃身边的安乡县主恼道:“这明七好不知羞!一个闺阁小姐,说这种话。我瞧阿湘还不错,怎么她姐姐就这样!”
金林县主掩唇一笑:“就算是姐妹,也是各有各的性情,阿湘好不好,与明七好不好又没有关系,她们姐妹本就不亲近。”
安乡县主想了想:“也对。这明七原本是个傻子,就算好了,也当不得正常人。”但还是觉得生气,“表哥怎么会看上她?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
金林县主叹道:“脸好看,就很不容易了。世间男儿,不都图个如花美眷?”
说到这里,被郡王妃戳了下脑门:“小姑娘家家,说的什么话?明七不像话,你们也没像到哪里去!”
旁人没听到这句话,可瞧见他们对谈的人何其多?
有黎家小姐的例子在前,这些日子没人敢招惹这位杨公子。瞧着他这么风度翩翩地打马而过,不免徒生幽思。
倘若这朵高岭之花谁也摘不着,也就算了,偏偏有个人得他另眼相看,这幽思便生了怨。
那明七小姐有什么?一个丧父丧母的孤女,母亲又是遭了轻薄吊死的,家里一团糟,怎么就得了他的青眼?
一时之间,山道上遗落恼恨若干,羡慕若干,哀怨若干。
生怨的人多了,这话传得就快了。
另一辆马车里,伍先生笑道:“看来杨公子真是来会美人的,特意将蒋大人拉来撑个门面。”
祈东郡王笑道:“少年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是叫人羡慕啊!”
顿了顿,又道:“不过,咱们还是多注意些好,他特意叫人来说了一次,这事确实有疑点,万一真有什么事……”
“是。”伍先生恭声道,“王爷放心,小可省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身边幕僚如此机敏,祈东郡王欣慰:“有先生在身旁,本王真是三生有幸。”
伍先生含笑:“小可得遇良主,才是三生有幸。”
祈东郡王哈哈一笑:“来来来,进山还要些时间,先生且与本王手谈一局?”
“荣幸之至。”
两人便在棋盘上摆下阵仗,厮杀起来。
所谈之语,已经转到了风花雪月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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