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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牧归现下吃饱喝足了,有的是耐心,怎么哄他都乐意,“如今天热,地上那点水一会儿就干了,不用收拾。”
时候也不早了,许昭叫他榨干了力气,躺在他怀里,说着话便睡着了。
还没见睡安稳呢,又醒了。
醒来后一脸烦躁,手在眼前甩甩,差点扇年牧归脸上。
“怎么了?”年牧归下意识拍拍他的肚子,“做噩梦了?”
“有蚊子。”许昭在胳膊上使劲抓挠几下,一脸烦躁。
“有吗?”年牧归倒是没看见。
“有。”许昭把胳膊伸过去给他看,上面一个红红的蚊子包。
“这蚊子包,”年牧归笑笑,“真圆。”
“痒呢,”许昭皱着眉,“蚊子真讨厌,咋不咬你呢?”
年牧归给他挠挠,撑着胳膊坐起来,“好像听见声音了,还真有只大蚊子。”
他给许昭盖好毯子,“你睡吧,我把这厮给夫人抓来。”
许昭挠着胳膊,闭了会眼睛,突然掀开毯子下床了。
“做什么?”年牧归问。
“尿尿!”许昭道。
等他回来,年牧归摊开手,向他展示手心拍扁的蚊子,“还挺大。”
“抓到了?”许昭拿床头的步巾给他擦手,“这下能睡觉了。”
怕再有蚊子进来,许昭撅着屁股,把床上的纱帐边塞进了褥子下面。
折腾一顿,总算又睡着了。
年牧归一边在他肚子上轻轻拍着,一边听外头的动静。
按照鸣珂的习惯,一般都是在后半夜动手,方才那声梆子,尾音跟哨子似的长,一听便是给他的暗号。
静静听了片刻,远处隐隐的打斗声依然还在,年牧归悄悄下床,披上衣服出去了。
在场的死士有十几个,比这几日看到的多,想必是有几个一直藏着没出来。
鸣珂虽然身手好,但毕竟人数太多,他又是实打实的不久前才养好伤,因此才缠斗了这么久。
年牧归蹬住旁边一棵竹子,猛地过去,手中匕首带出一丝寒光,瞬间将一死士封喉。
鸣珂见他过来,瞬间松了口气,挑开面前甩过来的一柄钩子,“主子,还好您来了。”
这些死士都是自小培养的,功夫和武器都不寻常,年牧归夹住刺过来的刀,皱皱眉头,朝鸣珂道:“兵器有毒,别受伤。”
“主子放心,”鸣珂道,“这些人不值一提。”
话虽如此,打起来却有些吃力,裕王爷养着他们,也算是花了大手笔,如今来刺杀他们,一定都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确实有些棘手。
“碰上不要命的了,”鸣珂深吸一口气,脚上挑起一名死士的长刀,猛地握在手里,“你们主子都上岭南了,还在这儿做什么,倒不如跟着去,还能有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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