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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峋一把拽住他的领口,眼眶发红,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吼起来:“来啊!你他妈最好现在就弄死我!谁怕啊,老子三年前就不想活了!你今天有种弄死我,我他妈下跪给你道谢!”
他把斧头拽出来,丢在赵叔身边,眼里闪动着熊熊怒火,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狼,眼眶充血,“来,往老子头上砍!砍不死,你他妈就是个孬种!”
理发店里瞬时没了声音,赵婶被温峋发疯的模样吓得噤了声,缩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的,脸上全湿了。
赵叔像只受了惊的老公鸡,抖个不停,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哆哆嗦嗦地说:“疯……疯子……疯子!”
温峋笑,笑容冰冷瘆人:“老子疯了三年了,你他妈现在才知道?”
他身上有怨气散不开,浓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咬牙,一脸阴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老子再说最后一遍,让赵青青给我滚下来!”
赵青青躲在二楼楼梯口,重重打了个颤,一张俏脸上,只有一双茶色的眼睛还能看到点颜色。
但那双眼睛里,此刻也只剩下滔天的恐惧,楼下的每一次响动都让她心悸到快要死掉。
她没想到温峋会在今天回来,更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
她从来没见过他生气,今天是第一次,却是她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次。
那人像一头要吃人的狼,张开尖牙利爪,恨不得将她饮血啖肉,将她的骨头渣子都嘬干净。
赵青青用力捂着嘴,害怕得哭出来。
她错了,温峋从来就不是看上去那样痞痞的,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他是暴戾的,嗜血的,是盛怒之下蔑视一切的狼。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惹他。
楼下,赵婶也不知道赵青青到底犯了什么事,能让她在有生之年见到温峋发疯的模样。
要是不问个清楚,今晚上谁都别想好过。
她抓着置物架的边,坐在地上,撒开了嗓子大吼:“赵青青!你给老子滚下来!你要是说不清楚,老子今天弄死你!”
赵青青正准备跑回房间躲起来,她妈突然叫她,她一下怔在原地,不敢动。
赵叔一晚上又被吓,又被气,还被威胁,这会儿把气全撒在赵青青头上。
“赵青青,你个小王八犊子,还不滚下来!”
温峋松了拽住赵叔衣领的手,站直,从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两根含在嘴里。
“嚓!”
打火机发出清响,橙色火苗蹿出来。他低头,用手轻轻一拢,橙色火光印在他的眉目。
眉骨下,单眼皮薄而锋利,右眼皮上的小痣在火光里泛着冷色。眼睑遮了他大半的瞳,叫人看不清情绪,唯有两簇睫毛,如刀锋芒。
他用力吸了一口烟,两粒火光若隐若现,一小节烟燃烧殆尽,只余下灰白的烟灰。
手指一掸,烟灰扑簌簌落下。
被烟浸过的嗓子有些哑,却难掩其肃杀:“赵青青,老子数到十,你要是不下来,就别怪老子上去。”
他说到做到,开始数。
“一!”
掷地有声。
赵青青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捶打,快要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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