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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会儿,他空出一只手掏出手机,播了一个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起,还不等对面说话,温峋直接开口:“程淮,帮我一个忙。”
出租车行至半路,哔啵哔啵闪着蓝红灯光的救护车和他们擦肩而过。
许星松了口,抬头,泪盈盈的鹿眼担忧地看着温峋。
他垂眸,眼皮上的小痣随着不断向后退的路灯明明灭灭。
“顾好你自己,看我干什么?”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但许星还是倔强地看着他。
温峋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放心吧,我没事,以后你也不会有事。”他拍了拍许星的头,“乖乖咬着,到医院了叫你。”
闻言,许星愣了一下,苦中作乐的想,温峋这是把自己当成她的磨牙棒了?
到了医院,温峋带着许星去急诊,忙活大半天,终于拿到片子,医生告诉他,许星的小腿轻微骨裂,建议先住院稳定一个周,再回家静养。
温峋拳头紧了紧,答应下来,去交了医药费和住院费。
缴费的时候,他不可自控的想,刚才应该再用点力,但再用点力,那杂碎就死了,不划算。
多少有些遗憾,算了,断了两根肋骨两条腿,残废大半年,也差不多了。
等他回病房的时候,许星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鼻尖也红红的,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还没他巴掌大的小脸娇嫩白皙,可怜又可爱,让人看了心软。
看着她打上石膏的腿,温峋心里烦躁得要命,愧疚和自责折磨着他。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上,漆黑锐利的眼一点点变得柔软。
他要是不买那包烟,不和老板娘打听许星以前的事,要是陪着她一起上楼,看着她进家门再下楼,她就不会受伤,不会害怕了。
温峋抹了把脸,喉间发涩,这么乖的姑娘,他怎么又没护好她?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随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松开。
他在她病床边上呆坐了许久,同病房的人咳嗽,翻身,才将他惊醒。
病房里,空调有些低,温峋怕她着凉,找到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些。
-
许星被咳嗽声吵醒,透过窗外微弱的灯光看见温峋高大宽厚的背影,她打了镇痛,很快就睡过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病房的温度被温峋调高两度,转身时,刚好和许星还有点湿润的眼对上。
温峋一愣,放下遥控器,三两步走到病床边:“吵醒你了?”他坐在椅子上,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头,小声道,“睡吧,我陪着你。”
许星摇摇头,两只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长方形。
温峋拧眉,没好气道:“大晚上的,玩什么手机,乖乖睡觉!”
许星撇了撇嘴,朝他摊开手,那架势不给她,她就不收回去。
,两人对峙一会儿,温峋被她气笑了,从兜里摸出手机放在她掌心,还不忘压低声音凶狠地叮嘱:“只准玩半个小时。”
小姑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打开他的备忘录,打字。
[你别陪我了,回去休息吧。钥匙在我书包里,家里的水电都没关,应该能用。你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明天再来。你睡我的房间,靠近卫生间那间。]
打完字,将屏幕对准他。
温峋看完,挑眉,要笑不笑的:“哟,这么懂事儿?嫌老子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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