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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钟也大病了一场。
傍晚吃过饭,小钟抱着他卧在膝上,想哄他好好休息。但他因病之故,这两天睡得尤多,眼下终于有胃口填饱肚子,正是精神的时候。小钟让他闭上眼,他听话闭了一下,又睁开来,笑意盈盈地望她,放电,撩拨,不甘寂寞地想与她讲话,有讲不完的话……任性妄为,完全变成不听话的小孩。
小钟被闹得灰心丧气,决定他说什么都不理睬。可每每憋不过叁句,就破功忍不住搭腔,索性就随他去。猫猫的大胜利。再后来,她和衣倒在他怀间,摇摇晃晃地睡熟了。
他一勾一挑地解她后背的内衣扣,动作极轻,似以为不碰到她的皮肤,就不会被发觉,但她完全知道了。她酝酿着突然转身吓他一跳,身体却不听使唤,像灌满水银沉重不堪,勉强翻成平卧,再转不动。
难受。干涸的热度。灼痛。她也开始发烧了。
他倒好意思覆身压上来。
想干什么?这种时候总不该还打她的主意,趁人之危。
小钟不由地将身体绷紧,像抻起一根弦。太紧了。喉咙像被勒了一下,呛咳出声。她侧转过脑袋,不欲对着他咳。他却有意误会她避着自己,好不甘心,费劲周章也要来衔她知觉麻木的两片唇。肌肤相贴的味道化成淡淡的甜,像小孩吃的退烧药添加的糖精。她微微张开口,他就像误吞下喉咙的硬糖,整粒滑落到很深的地方。
动物一样的啃咬,伴随着鼻尖的顶,拱,轻嗅,没有两下她就被折腾得像拆散的荷花,破碎零落,拉扯的茎丝当断不断。想要睁开眼,想要抵抗,可巴掌软绵绵落在他脸上,力道连最呆蠢的蚊子都拍不死。手指像未削竹节的扇骨旋绕过颌线,颈边,最后恶俗地抓住他的奶。章鱼的快乐,她知道了。腿被抬起来,挂在他的臂间。小口已微微张开,鼻子却堵塞着,怎么都不通。
没有水。她猜。病得发热哪来的水?都蒸发了。
他依旧想要?
反正就像人类研究出代替母乳的奶粉,爱液也可以被润滑剂取代。听说岛国成人影片的女优在拍摄以前都会灌入很多润滑,确保不会受伤,拍摄也能顺利进行。没有水也没关系。
他也会这样对她?
——不好。
跟当成随时取用的飞机杯有什么区别?或者更贴切地讲,翻折双腿的姿态像青蛙标本。
他进来了。
水沫被挤压,生病让她对潮汐的泛滥了无知觉。他托着她的腰进进出出,掀卷起一连串的浪花。堵塞的感官被粗暴地顶开,破出成片的洞,全身褪毛似的往外冒汗,脊背浸泡在渗入洞眼的潮水里,酥麻。她意识到做爱本就不待言语,是纯然本能。
原谅他?
干涩的喉咙发不出声,床褥被撞得摇晃,却断流的河床不见波涛。
做了就做了吧。她疲倦地想。
问他现在几点了,他给了个很古怪的回答:四点。
凌晨?
等她们温温吞吞地做完,拉开窗帘,天际透出淡淡的光。残月隐在乌云里,秋天这场的漫长的雨季仍未结束。
他退烧了。但小钟得吃过退烧药,冲了澡,洗去浑身汗腻,才勉强有点精神。
周一。去学校还早。
大钟又在床上结出一片小巢,邀请她睡在里面,吹着温柔的枕边风,引诱说:身体不舒服就请假休息,在家待着。——是说在这里,她也可以当成她的家?小钟愣住。他又说,他会陪她。但他不要上课吗?他今天没有课。
原来他已经不教她了。微微惆怅。
身体被打开时拉出来的丝全都消失不见。她看清了现实的东西,不得不放弃以前太过幼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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