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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住处与辛夷拿着篓子往院里,捡着虎杖最尖上的嫩叶摘了满满一筐,清洗后摊在匾箩里晾着。
等往谢老夫人房中陪用了早膳,叶子已光洁如新,辛夷脑中法子半点不差,装袋揉碎滤汁加粉称糖煮开,都是熟手活计,两人甚至无需叫旁的帮忙。
自守着个红彤彤小炉看锅子里咕噜噜冒泡,药汁翻滚从绿变褐从稀到稠算是功成大半,等放凉些凝结切成丁,裹一圈糖粉就是。
不过,若要保存的长久些,就要在裹糖粉之前将水气再阴干一点。
这种沾了药理的东西,估摸谢承也不能按顿吃,因此渟云多晾了几个早晚方收拢在一个釉下粉彩小罐,交与辛夷让送去谢承院里。
小丫鬟跑了一圈转回,喘吁吁与渟云道,“哎呀,我先去大郎君院里,他不在,管事的说郎君在书房温课,我就给管事的收着了,他趾高气扬看不上似的。
那回来路上恰好又路过书院,我就不值当,寻思去给大郎君当面说一声,要也是他们,嫌也是他们,还让不让我们轻巧了。
进去一看,诶,那天来问咱们讨的哥儿也在呢,我好生与他计较了一阵,他。。。。。”
“捡要紧的讲。”渟云打断道,她没料到谢承居然在谢府藏书房,春闱已过,还以为那人鸟奔林子虎奔山,早浪荡去了,即便风雅,他自个儿院里又不是没书房。
辛夷耸了耸肩膀,“大郎君说谢过咱们,问你今年怎么不要藕了,要的话,就寻个空去书房找她,下月中旬前,他大抵都在那的。”
这个就是要紧的了,渟云轻拍了下巴掌,她就知道辛夷不会特地找自个儿碎嘴,必然是谢承有过什么交代,本以为是几句空口白话,居然是主动提起寻藕。
仔细想想,谢承,谢承就行吧,问问还是行的。
择日不如撞日,也顾不上操心谢承为何还见天的在书房坐着,渟云紧忙进屋清点了银两。
暂时是不够的,不过时间还长,有的商量,又将些甘梅蜜饯零碎收在一处,傍晚前后从书架子上抽出两本同抱在怀里前往。
是有好久没走过这一程路,道试过后,先是被谢老夫人盯着,松泛些开始抄书,总抄那几本,犯不着拿新的,因此就没走动,不然早发现谢承考完试依旧天天赖在书院处了。
两人见面,渟云颔首问安,甚是恭敬把手中东西一一摆在谢承桌前,踌躇道:“藕我还是要的,可我不想问宋家六郎买了,如果长兄依旧是从他处拿,那就算了。”
“如何不能问他?”
“道不同,不相与谋。”渟云正声道,话落突记起那日痛愤,冲动之下拿血竭砸了谢承,立时怯了声调赔罪道:“那个,那日我从师傅处回来,一时,所以。。。。”
“所以如何?”
“我未得道,七情六欲在所难免,所以着急。”
谢承目光掠过桌沿瓶罐,又缓缓移到渟云身上,晚膳时在祖母处人多尚不觉得,现两两对望,他蓦地意识到有哪不对。
渟云衣着,太鲜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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