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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真是老了,你说满盛京,换个谁,把那十三四五年岁的姐儿个个拉出来。
谁说这话,你我能信?独独那姓陶的,莫不然她已经得了什么风声?你家谢简,最近折子可别递的太勤了啊。”
谢老夫人这才记起此桩,欲要细想,然神思焦躁如烈火滚油,半点静不下,粗糙转的几个念头,陶姝无非是与宫里贤太妃,贤太妃一把年岁,无儿无孙,能参合什么。
再说陶姝才拿了度牒几天,圣人难不成还能与个尚未及笄的女冠人商议立储之事?
“我不信,嘴里荒唐满口,当我能被吓住,”谢老夫人再拍桌子,“你怎么没多打听打听,圣人要是。。。。”,说着埋怨又起,“你瞒着我,你瞒着我。。。。”
“你消停些吧,你是气的找不着北了,都不唤个人进来添茶。”张太夫人拿了茶碗又放下,里间茶水热气不知何时就已消尽,冷的像要凝冰。
谢老夫人摇头道:“不成,不成,不成,我若处置不了她,我这张老脸不要了,我不信了,你最好不要拦我,你也拦不住我。”
“你非要出这口气,我不会拦你的,我想看看。。。。。”张太夫人收起串子,“如姐儿不听我的,又是个什么下场。
不过,我不信你是个为了出气,什么都不顾的,等你稍后消消,定又在那盘桓算计,我看,宋府喜欢她,你就不多问两句,万一那袁娘子有意,攀门亲事岂不有益。
宋府不要,我想要,家里几个混不吝文不成武不就,这辈子能守着祖荫做个太平闲人就好,那些名门贵女,肖想不得,正缺个性子安静又能撑住的。
养这些年,能给你换点是点,丢了可惜罢。”
“你倒与我来给她谋上好姻缘了。”谢老夫人揉着太阳穴,起身往屏风后拉了悬铃通知院外人进门伺候。
“我随口说着,你衡量就是,她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张太夫人叹息道:“原是你我看不上她,你看不上,当个猫狗儿养着的,我看不上,当个泥团想搓出个如姐儿的形来。
好么,谁也没如意,这没如意,我倒有些真看上了,骰子就骰子,多摇两遍,不信摇不出个六六大顺,你自拿主意吧。”
曹嫲嫲听见铃声先进了屋,得谢老夫人示意许可,方另换了伺候女使进来给两位祖宗换茶添水,用得两盏,谢老夫人心绪稍平,再与张太夫人闲话些许,同用了午膳。
两人对陶姝所言皆无头绪,商议就此按下,回去再作商讨,至于渟云,谢老夫人再三权衡,也只能先行作罢,下午当前特令人送了两套崭新春衫首饰往渟云房里,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谢府的阖家晚膳,还是要吃的。
辛夷无比欣喜接了托盘,丫鬟眼里,老祖宗厚赐,必是祖孙再复情深,以后房中日子又松泛起来。
渟云含笑听她欢声闹罢,目光掠过盘上锦绣珠玉,意料之中的事,故而并不失落,那天张太夫人送青金珠来,她就知道自个儿走不得。
张谢两位祖母,是个物尽其用的,究竟会把自己用在什么地方呢?
她起身错开辛夷,拿了花锄往院里,像往常一样轻手整理忍冬花藤,余光瞥过院中无人关注,佯作给根部松土,片刻功夫,掏出个油纸团来。
捏在手心拿回屋里剥开,里间血竭一切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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