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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的那片皮肤被汤君赫揉得发了红,隐隐作痛,然后开始发烫,但他还是不停地揉搓着,甚至用右手短短的指甲在左手的手背上用力挠了几下,像是要把几分钟前的那种触感揉搓掉。
不止是应茴,台下的少男少女们平日里无处宣泄的荷尔蒙此时此刻全都被点燃了,冲天的尖叫声险些掀翻屋顶,反倒是台上的杨煊一直低着头,专注地唱歌和弹吉他,对台下的骚动仿若充耳不闻。
他的眉骨生得尤为精致,两道整整齐齐的浓眉和那双微陷的眼睛因为间距狭窄,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人时,会给人一种和年龄不符的狠戾感,但此刻他低垂着眉眼,年轻而锋利的面部轮廓被幽蓝的灯光加上了一层柔软的滤镜,明明面无表情,倒显得深情款款似的。
也许杨成川当年就是靠着这种手段,追到了心甘情愿地追随着他的两个女人,汤君赫不无恶意地冒出这种想法。
他想起杨成川戴着银边眼镜的模样,不得不说,他们真是一对天生父子。
他有些想走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吵得人头晕的场合,那些不断尖叫、鼓掌、吹口哨的人真是绝顶无聊,以为自己在追星吗?
想到一会儿还要目睹这两人含情脉脉的表白场面,他就坐立难安,也许他应该现在、立刻、马上起身就走——可是这样做会让一腔热情地拉着自己过来的尹淙失了面子吧?他用力地揉搓着手背想。
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问题。
汤君赫正考虑怎么和尹淙解释离开的理由,台上的杨煊唱完了。台下齐齐地叫嚣着:“表白!表白!表白!……”还有人拿着矿泉水瓶不断敲打桌子,闷重的声响充斥耳膜。
“诶,你们……”汤君赫垂着眼,听到杨煊有些无奈的语气,大概跟刚刚那句听不清的“又来了”是一个表情。
杨煊接着对着话筒说:“刚刚这首歌是冯博和陈皓以及很多人给的建议……所以,不是替我自己唱的,就当是代表我们理科三班所有男生唱的吧,生日快乐应茴姑娘。”
“我不听——”应茴捂着脸大喊,“最后一句我没听到!”
“嘿——没劲!”冯博带头喝了声倒彩,“煊哥你可太没劲了啊!”
“什么啊——还以为真要表白!”台下的观众难掩失望,喷薄而出的荷尔蒙无处释放。
一阵喝倒彩的声势下去之后,酒吧里又恢复了几分钟前杂乱的喧嚷声。
杨煊把吉他还给那人,走下来,对着冯博的后脑勺拍下去:“起什么哄。”又转头对应茴说:“不好意思啊,他们非要我唱这首,我正好会弹,就……”
“没关系,”应茴捂着红得要滴血的脸,从指缝里看杨煊,“虽然是拒绝,但还是很开心。”
杨煊对着她笑了一下,又坐回了斜对角的位置。
所以,传说中的表白就这么结束了吗?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场面,汤君赫有些意外。他觉得应茴对待“喜欢”的态度有种出人意料的大度与坦然,这更衬得他之前那种阴暗的想法见不得光。
就着长凳留下的位置,应茴坐在了汤君赫旁边。她一直捧着脸,不断用手背贴着脸颊试图降温。
“你喜欢他什么?”汤君赫忍不住想问她,难道仅仅是“长得帅、会打架、还不爱搭理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如今的杨煊有些好奇——或许一直都很好奇,只是在这一刻这种想法尤为强烈而已。
但他那个掌控得体的好奇心系统逼他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没想到应茴反而转过头,红着脸小声问他:“他是你哥哥,是不是?”
汤君赫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这种涉及到双方的关系似乎并不由他一个人决定,如果杨煊不肯承认的话,他们就什么也不是。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你哥哥?”应茴像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接着小声道,“但他真的很好啊。”
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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